告别了英姿飒爽却仍带着点文书恐惧症的蔚,诺亚深红披风微动,身影如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福根酒馆后巷的喧嚣。
他没有选择飞行,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祖安居民,穿行在如今整洁明亮、充满活力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新生城市跳动的脉搏。他的目的地,是位于祖安新行政中心顶层——希尔科的办公室。
曾经的炼金男爵巢穴,如今已被改造成明亮、高效且不失威严的祖安行政中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峡谷欣欣向荣的景象。
室内陈设简洁实用,巨大的全息沙盘展示着祖安各区的实时动态,一面墙上挂着新祖安的旗帜——一只展翅翱翔、挣脱锁链的青鸟(灵感显然源自迦娜),旁边则是一面代表皮尔特沃夫与祖安联合共治的徽章。
希尔科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烟雾袅袅。
他比几年前更加沉稳,甚至可以说,圆滑了不少,曾经的偏执和阴鸷被一种深沉的、如同暗流般的精明所取代。
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取代了过去的炼金长袍,梳理整齐的灰发下,那只完好的眼睛锐利依旧,只是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城府。
他如今是祖安名义上的“第二把手”,实际上的政务总管,范德尔更倾向于象征性地坐镇福根酒馆,而希尔科则掌控着新祖安这台庞大机器的日常运转。
“诺亚,好久不见。”希尔科并未回头,但声音已经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熟稔,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微微欠身。
“欢迎莅临,我刚收到消息,您正在福根酒馆。”
“希尔科,不用这般模样。”诺亚随意地在会客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威严。
“看来你这里运转得不错。”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景色和室内高效的办公环境。
希尔科走到诺亚对面的沙发坐下,亲自为诺亚倒了一杯来自艾欧尼亚的上等清茶。
“托你的福,诺亚。”他放下茶壶,姿态从容。
“祖安能有今天,是你一手缔造的奇迹啊,我们只是按照你铺设的道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它前进的方向。”
“棘手的麻烦?”诺亚开门见山,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蓝眸。
希尔科闻言,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和绝对的自信:“麻烦?在你那日的拜访之后……”
他指的是诺亚初到双城,以绝对力量碾压皮城议会,逼其签订城邦平等协议的震撼场面。
“皮尔特沃夫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如今温顺得像被拔了牙、剪了爪子的家猫。生怕一个喷嚏打重了,惹得您这位守护者不快,再降临一次议会厅。”他优雅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圈。
“吉拉曼恩夫人更是深谙其中之道,主动将许多合作项目的利润分润给其他家族和中下层公民,堵住了所有可能非议的嘴,现在,皮城内部,吉拉曼恩家族声望如日中天,财富更是……嗯,令人叹为观止。”
诺亚静静听着,对卡珊德拉·吉拉曼恩这位丈母娘的政治智慧毫不意外,她看得清大势,更懂得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并转化为长久的声望和稳定。
“至于我们祖安。”希尔科的语气带着由衷的自豪。
“借着这份和平红利,加上您留下的技术和理念,以及吉拉曼恩家族倾尽全力的资源倾斜和人脉疏通……我们生产的清洁能源核心、高效催化剂、独特的炼金药剂和工艺品,通过吉拉曼恩家的渠道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瓦洛兰大陆各处。”
“利润?那是以往炼金男爵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而这些财富,绝大部分都用于了城市再建设、福利提升和教育投入。”
“祖安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努力工作带来的不是污染和疾病,而是实实在在的尊严和富足的生活。”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吉拉曼恩家也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但那是他们应得的,并且方式体面,无可指摘。如今的局面,是真正的互惠互利,共同发展,皮城得到了稳定、优质的货源和新市场,祖安得到了资金、技术和上升通道,双赢。”
诺亚点点头,对这个局面很满意。这正是他当初所期望的。
“政治事务?军事发展?治安管理?”他继续询问核心问题。
希尔科立刻收敛了谈生意的轻松,神情变得严肃而专业:“得益于建立的双子城邦联合议会框架,以及凯特琳小姐在皮城执法部的影响力,双边协调机制运转良好。摩擦仍有,尤其在资源分配和具体政策执行细节上,但都在可控范围内通过谈判解决,祖安内部,范德尔的声望和瓦尔特的铁腕,确保了底层秩序的稳定,新兴的商会和行业代表也在议会中找到了发声渠道,总体平稳。”
“军事方面,按照你的指示,我们保留着您留下的钢铁之手战士为前提,没有大规模扩张军队,但依托费鲁斯的技术支持,以及您留下的部分蓝图,我们组建了一支精干的‘城市快速反应部队’,装备了融合海克斯与炼金科技的单兵作战服、能量武器和非致命性装备,主要用于应对极端情况、保卫重要设施和支援皮城,其核心是忠诚和效率,规模控制在防御所需。” 希尔科知道诺亚厌恶无意义的军备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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