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晨序曲
晨光泼洒在西湖水面上,碎裂成千万片跃动的金鳞。湖畔那栋现代风格的别墅里,生活正按照一种崭新而安稳的节奏展开——这是距离司徒晦事件结束、所有伤口开始愈合的第十三个月。
厨房里传来咖啡机低沉的嗡鸣,混合着煎蛋在黄油中滋滋作响的欢快声音。程述系着深蓝色的围裙,正熟练地将太阳蛋盛入白瓷盘。他的动作比一年前更加从容,眉宇间那道因长期紧绷而刻下的浅痕,已在平静的日子里渐渐舒展。
“念轩!七点二十了!”
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程念轩抓着书包带冲下来,校服衬衫的领子有一角翻在外面。男孩又长高了,身形开始抽条,脸上婴儿肥褪去,显露出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清秀轮廓。他继承了周鼎元那双深邃的眼窝,但眼神清澈明亮,全然是另一种光。
“爸,我今天要代表学校去区里参加数学竞赛!”念轩抓起一片烤面包塞进嘴里,声音含糊却兴奋。
“慢点吃。”王芳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浅灰色的丝质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长发在脑后挽成简洁的低髻,耳畔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四十一岁的她,眼角细纹未减,但那双眼眸里的锐利沉淀下来,融进了更深的从容。
她走到念轩身边,自然地帮他把领子翻好:“竞赛几点开始?”
“下午两点,在青少年活动中心。”念轩咽下面包,“妈,你能来吗?”
“下午有个项目推进会……”王芳看到儿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调整时间。几点结束?”
“四点左右!”
“好,妈妈尽量赶过去。”王芳微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我不紧张。”念轩挺直背,眼睛亮晶晶的,“老师说我很有希望拿奖。”
程述端着早餐盘走过来,将牛奶杯放在念轩面前:“拿奖当然好,但更重要的是享受思考的过程。记得我们上次聊的,数学是……”
“……是理解世界的一种语言。”念轩接话,笑了起来,“爸,你说了好多遍了。”
“那你要听懂才行。”程述眼中含笑,转向王芳,“你的咖啡,不加糖。”
“谢谢。”王芳接过杯子,指尖触及杯壁的温度,刚刚好。
楼梯上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念安抱着画板走下来,头发扎成两个松松的小辫,穿着印有星空和鲸鱼图案的浅蓝色卫衣。八岁的女孩比同龄人安静,那双酷似王芳的眼睛里,总带着一种沉静的观察感。
“安安,今天要带画板?”王芳柔声问。
“嗯,美术课我想画完上周的西湖。”念安把画板小心地放进书包,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活物。她的画技在美术老师口中“很有天赋”,尤其擅长用色彩和光影表达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去年那场风波过后,王芳和程述带她做了半年的专业心理疏导,如今她很少再做噩梦,只是偶尔,会在极安静的时刻,盯着空气的某个点出神,仿佛在倾听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胡萝卜要吃完。”程述蹲下身,与念安平视,声音温和但坚持,“昨天你又偷偷喂给楼下的流浪猫了,对不对?”
念安的小脸红了红,点点头:“可是猫猫也饿……”
“猫有猫粮,你有你的营养。”程述捏了捏她的脸,“各吃各的,好吗?”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柚木桌面上切出明亮的光块,照亮了银质餐具的边缘。客厅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沈墨那幅巨大的《裂隙之光》在晨光中焕发出不同层次的蓝与金——撕裂的深蓝裂缝中迸发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无数细碎、跃动的光点,它们洒向四周,照亮了原本模糊的背景。
那是司徒晦事件结束后三个月,沈墨完成的作品。她说,这幅画献给姐姐一家,也献给所有从创伤中重生的人。如今它悬挂在这里,像一个沉默而温暖的见证者。
“妈妈,小姨说她今天下午会来。”念安小口喝着牛奶,嘴边留下一圈白色,“她说要给我看新画的草图。”
“你小姨最近在筹备个展,忙得脚不沾地,还惦记着你。”王芳用纸巾轻轻擦去女儿嘴边的奶渍,“看完记得说说感想,你上次提的意见,她认真改了呢。”
“真的吗?”念安眼睛一亮,“我说天空的紫色太冷了,应该加一点点的暖黄……”
“她加了。”王芳点头,“效果很好。”
程述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合作方代表提前到了杭州,我可能得早点去公司。”
“去吧,我送孩子们。”王芳起身,动作流畅自然,“念轩,再检查一遍文具和准考证。念安,水壶装满了吗?”
七点四十分,黑色商务车驶出别墅区。王芳开车,两个孩子坐在后排。车窗外,西湖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早起的游船在湖面划开一道道逐渐扩散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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