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因为林昊那句“这个亏不会白吃”而心思活络、眼神柔和,甚至开始对下一堂“经济”课产生浓厚兴趣,课堂气氛逐渐缓和之际,林昊却并没有立刻宣布下课。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面向一直目光灼灼注视着他的李世民,用一种仿佛在说“麻烦帮我带份早饭”般平常,却又带着不容置疑份量的语气说道:
“陛下,今日课程暂且到此。不过在准备下一课之前,还需劳烦陛下,帮我找几位手艺精湛、口风严实的铁匠。”
“铁匠?”李世民微微一怔,刚刚还在谈论土地、税赋、火药这等经国大事,怎么突然跳到铁匠上去了?但他知道林昊绝不会无的放矢,立刻点头,“此事易尔,将作监不乏能工巧匠,朕可即刻调派。”
“多谢陛下。”林昊拱手,然后不紧不慢地报出了一串在外人听来颇为古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物品清单:
“还需请陛下命人准备——**生铁一斤,硝石一斤,硫磺、木炭各半斤。**”
生铁、硝石、硫磺、木炭!
这几样东西报出来,刚刚缓和下去的气氛瞬间又绷紧了一丝!尤其是“硝石”、“硫磺”,联想到林昊刚才提到的“大杀器”火药,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程咬金和尉迟恭更是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林昊,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难道……他这就要开始配制那所谓的“火药”了?!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头狂跳!
然而,林昊的话还没完。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最后两样,让所有人都彻底懵了:“如果方便的话……再准备一些鸡蛋,以及白糖……也各半斤吧。”
鸡蛋??白糖???
这一刻,不光是程咬金等人,连李世民都彻底愣住了,脸上写满了大写的问号。
生铁、硝石、硫磺、木炭,这几样还能勉强跟“大杀器”、“格物”扯上关系。可这鸡蛋和白糖……又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林先生饿了,想现场做个炒蛋,再拌个糖霜?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组合,让所有人的思维都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几样东西如何能联系在一起,又能产生何种惊天动地的效果。
林昊看着众人那副茫然又好奇到极点的表情,心里暗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他刚才要的不是什么鸡蛋白糖,而是某种稀世珍材。
他并不解释,只是对李世民再次拱手:“有劳陛下了。待物品备齐,或许……我们能亲眼见证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完,他不再多言,对着在场的“学生”们微微颔首,便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炭笔等物,一副“今日课毕,恕不奉陪”的架势。
李世民看着林昊的背影,又回味了一下那串古怪的清单,心中的好奇之火已被彻底点燃。他大手一挥,对身旁的内侍沉声道:“即刻去办!按林先生所需,挑选最好的工匠,备齐所有物品,速送至清晖园!记住,所有参与之人,皆需严守秘密!”
“遵旨!”内侍躬身领命,匆匆而去。
教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与期待。土地改革的沉重话题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神秘色彩的“物品清单”冲淡了。
长孙无忌捻着胡须,低声对房玄龄道:“玄龄,你看他这又是生铁,又是硝石硫磺,还有鸡蛋白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房玄龄苦笑着摇头:“恕我才疏学浅,实在猜不透。此子思维天马行空,非常理所能度之。或许……又是某种我等闻所未闻的‘格物’妙法?”
程咬金挠着头,瓮声瓮气地对尉迟恭说:“老黑,俺咋觉得,跟着林小子,比当年跟着陛下打仗还刺激?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尉迟恭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而李承乾、李泰等年轻一辈,更是对林昊崇拜得五体投地,只觉得这位林先生如同一个无尽的宝藏,每一次接触,都能带来全新的、匪夷所思的惊喜(或者惊吓)。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强烈的期待,众人各自散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清晖园那里,很快又将有新的动静了。林昊要做的,绝不仅仅是炒个鸡蛋那么简单。
那生铁与火药的组合,已然令人心惊。而鸡蛋与白糖的加入,更是给这份未知,平添了几分诡异与莫测。一场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实验”,即将在这贞观年间的皇宫禁苑内,悄然上演。
小半日后,清晖园内那间被临时划出、加强了通风与防火措施的偏殿外,已是人头攒动。不仅李世民、长孙皇后以及之前听课的所有重臣和皇子公主们悉数到场,连得到消息、心中好奇难耐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也找了个由头赶来。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林昊要用那些生铁、硝石、硫磺、木炭,以及那看似不相干的鸡蛋和白糖,变出何等样的“大杀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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