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这个时代背景下,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罢了。
而且,是一个如此美好、如此值得珍惜的女子。
想到这里,邓安心中那点因酒后失控而产生的别扭感渐渐消散。
他轻轻抽出手臂,动作极其轻柔,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然后,他就这样赤着上身,靠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袁年的睡颜。
阳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或许……这样也好。
从今往后,便试着真正接纳她吧。
不再仅仅将她视为袁术的女儿,一个政治符号,而是真正将她当作自己的妻子,慢慢去了解,去疼爱,去肩负起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
他伸出手指,动作极其轻缓地,小心翼翼地将那缕散乱的发丝从她脸颊上拈起,温柔地拢到她的耳后。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悸动。
或许是他的动作惊扰了她,又或许是本能地寻求温暖,袁年在朦胧睡意中轻轻嘤咛一声,非但没有醒来,反而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更加紧密地贴向邓安,将头深深埋入他赤膊的胸膛之中,仿佛那里是她寻觅已久的港湾,脸颊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寻求着更舒适的姿势。
邓安被她这全然依赖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怜惜。
他不再犹豫,伸出双臂,将她温软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和透过薄薄寝衣传来的体温,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与踏实感充盈在心间。
袁年似乎在这坚实的怀抱中找到了更深的安全感,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幸福的弧度。
邓安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说道:“以后……便不分床睡了。前两年……是我疏忽,对不住你。”
袁年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眸中尚带着初醒的迷蒙,但邓安的话她却听得真切。
她仰起脸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委屈,反而漾开温柔似水的笑意,轻轻摇头:“夫君不必道歉,妾身……明白的。”
她能感受到他此刻拥抱的力度和话语中的真诚,这已足够。
“你啊……”邓安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温柔懂事的样子,心中更是软了几分,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就是太懂事了。”
两人相拥着,在晨曦中静静躺了片刻,感受着这份迟来却珍贵的温情。
直到日头渐高,邓安才轻轻松开她,起身穿戴。
袁年也连忙起身,如同往常一般,细致地为他整理衣袍,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自然,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亲昵与光彩。
邓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已然决定,从今往后,需真正将她视作妻子对待。
投身于繁忙的军务之后,时间仿佛加快了脚步。洛阳在高度戒备与积极发展中,平稳地渡过了初平三年的下半年,直至岁末。
这数月间,天下格局依旧风云变幻。探马流星般将各方消息传回洛阳:
兖州曹操,展现出其枭雄手段,以弱胜强,大破肆虐的青州黄巾军,不仅解了兖州之围,更从中择其青壮,收编得三十万精锐,号为“青州兵”,实力瞬间暴涨,一跃成为中原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丧家之犬吕布,先是欲投南阳袁术,却被嫌弃其反复无常而拒之门外,只得北上投奔河内太守张杨,暂得喘息之机。
幽州公孙瓒,表奏麾下刘备为平原相,这位蛰伏已久的汉室宗亲,终于获得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小基业,开始崭露头角。
而邓安自身,亦未停下脚步。
凭借“挟天子”的政治优势、相对稳定的内部环境以及多渠道的资源整合,他的实力稳步增长。
至年底清点,麾下步兵已增至六万三千人,骑兵也突破了一万二千之数!这还不包括段煨等盟友的兵力以及李通等暗桩。
看着这份兵力报表,邓安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对徐庶道。
“将零头抹去,整编为六万步卒,一万骑兵。拨出三千步兵,骑兵中拨出两千,准备好粮草军械,给我那远在江东的大哥孙策送去。”
他遥望东南方向,心中暗忖:
伯符兄,我能为你做的,目前便是这些了。有了这批兵马,想必你脱离袁术、开拓江东的进程能加快不少。但愿你我兄弟,日后莫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才好。
随着这批支援孙策的军队悄然开拔,初平三年,就在这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潮汹涌的态势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邓安站在洛阳城头,望着苍茫大地,深知眼前的平静或许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来自西凉的李元昊阴影,北方袁绍的虎视,东方曹操的崛起,南方袁术的敌意……未来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他握紧了拳,眼中斗志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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