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马赛克”符号和望月兰的异常指向,像两根羽毛,不断搔刮着玄灵子(林玄)的好奇心。他深知,有些因果,避是避不开的。与其等麻烦找上门,不如主动去探个究竟。当然,作为一名成熟的(自认为)道医,他绝不会像热血少年一样莽上去。
“此事需从长计议。”灵枢阁打烊后,玄灵子一脸严肃地对苏清月和王凯宣布,“昆仑乃万山之祖,神秘莫测,绝非旅游胜地。贫道需准备些东西。”
王凯一听“昆仑”二字,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到了流量密码在向他招手:“昆仑?好啊!林大师,咱们可以搞个‘灵枢阁探秘昆仑,寻找失落的仙界’直播!绝对爆火!我都想好标题了!”
玄灵子眼皮都没抬:“然后让全网围观贫道对着石头掐诀,或者被不明生物追得满山跑?王道友,你是嫌贫道这‘网红神医’的人设还不够稳固吗?”
苏清月忍着笑,提出实际问题:“昆仑山脉范围极大,那个论坛楼主只给了个模糊的区域,我们怎么找?而且,如果真有什么异常,常规电子设备恐怕会失灵。”
“无妨。”玄灵子胸有成竹,“贫道自有手段。”他所谓的“手段”,就是把他那间综合实验室几乎搬空——各种功效不明的药粉药丸(用现代真空包装袋分装)、一叠叠新画的符箓(用的是特制防水朱砂纸)、几套银针、罗盘,甚至还有那面暂时安分守己的噬阴铜镜(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像个木乃伊)。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将五行蕴灵鼎虚影纳入丹田温养,这可是他的终极底牌。
王凯看着这堆东西,嘴角抽搐:“大师,咱们是去探险,不是去摆摊卖大力丸和贴膜的……”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玄灵子利用太初研究所的资源,弄来了几套最新的户外装备,包括据说能防野兽撕咬的冲锋衣、自带净水功能的登山杖,以及几台经过特殊改装、据说能一定程度抵抗能量干扰的卫星电话和摄像机——这是为了应对可能的“马赛克”效应和通讯中断。
沈墨言得知他们的计划后,没有阻拦,反而提供了不少支持,包括一份更加精确的卫星地图(标注了能量异常区域)和一支精干的、擅长高原野外行动的小队作为外围策应。他再三叮嘱:“安全第一,探查为主,如有不对,立刻撤回!”
出发前夜,王凯还在不死心地游说:“大师,就开个直播嘛,不开脸,只拍风景和你的背影,配上神秘BGM,绝对有感觉!名字我都想好了,叫《道医行走昆仑,揭秘上古密码》!”
玄灵子被他吵得头疼, finally 妥协了一步:“可携带摄像设备记录,但绝不可实时直播。待平安归来,素材交由你剪辑发布。”王凯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去检查他的宝贝相机和无人机了。
苏清月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告诉玄灵子,越是临近出发,她识海深处属于幽玹的那部分意识就越是躁动不安,似乎对昆仑既渴望又……忌惮。
“她好像……在害怕什么?”苏清月不确定地说,“但又很急切地想靠近。”
玄灵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妨,有贫道在。此去正好弄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与你,与这幽冥监察使,又有何关联。”
数日后,玄灵子、苏清月、王凯,以及沈墨言派来的两名代号“山鹰”和“雪豹”的野外专家,组成的五人小队,终于抵达了昆仑山脉深处,那个论坛楼主描述的、电子设备容易失灵的区域的边缘。
一下车,一股苍茫、古老、带着凛冽寒意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天空蓝得纯粹,雪山巍峨耸立,仿佛亘古如此。与都市的喧嚣相比,这里静谧得让人心慌。
王凯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机开始拍摄,嘴里还念念有词:“家人们谁懂啊,今天带大家沉浸式体验昆仑仙境……咦?这镜头怎么有点花?”他调整了半天,画面总有些细微的扭曲和噪点,尤其是在对准远处那个目标山谷方向时。
玄灵子拿出罗盘,只见指针微微颤动,并非指向固定的南北,而是像喝醉了酒一样,慢悠悠地晃动着,指向各个方向。“此地磁场果然紊乱。”他并不意外。
苏清月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她的灵觉在这里仿佛变得更加敏锐。“我感觉到了……很多……杂乱的能量流,还有……一种非常非常古老的‘注视’。”
在山鹰和雪豹的带领下,小队向着目标山谷进发。沿途景色壮丽,但也危机四伏。气候变化无常,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就可能风雪交加。路况复杂,遍布碎石和隐藏的冰裂缝。
王凯一开始还兴致勃勃,没多久就开始喘粗气,抱着氧气瓶不撒手:“不行了……我感觉我的肺……要炸了……大师,有没有……速成的……轻身符来一张?”
玄灵子没好气地塞给他一颗自制的“益气丹”:“省着点用,贫道存货不多。还有,无人机收起来,这里气流乱,小心给你吹山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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