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布别墅的实验室里,重金属摇滚乐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托尼·斯塔克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马克VIII型装甲的腿部传动系统正在进行最后的微调,全息设计图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新。就在这时,贾维斯平静的声音盖过了音乐,清晰地响起:
“Sir,您可能对这条刚收到的信息感兴趣。来自我们在英雄协会内部的……非正式信息渠道。”
托尼头也不抬,手指在空中虚划,调整着一个能量阀的参数:“如果是那个肌肉混蛋又发表了什么‘高见’,或者他们那个沙人又捏碎了哪个垃圾桶,就不用告诉我了,贾维斯。我在忙。”
“并非如此,Sir。信息包含几张图片,关于……英雄协会装备部研发的原型产品。”
几张高清晰度的图片被投射到托尼面前的主工作台上。音乐声戛然而止。
托尼的目光随意地扫了过去。
第一张图片,是那面被称为“多功能自适应防护单元·试做型”的盾牌。不规则的多边形,粗糙的焊接痕迹,以及中心那个极其显眼的、闪烁着廉价绿光的喇叭。
托尼的眉毛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第二张图片,是那件布满口袋、挂钩和暴露能量导管的“基础战术承载平台·试做型”背心。
托尼的嘴角开始微微抽搐。
第三张图片,是沙人弗林特拿着那罐标记着“沙用·勿喷眼”的“高效沙粒界面活性剂·试做型”喷雾罐。
“噗——”托尼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讥讽的笑声,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抱着手臂,围着工作台走了两圈,仿佛在欣赏一场荒诞的马戏团表演。
“贾维斯……你确定这不是哪个三流科幻电影的道具组泄露出来的剧照?或者是从哪个垃圾回收站里翻出来的‘创意艺术’?”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看看这个!这个盾牌!它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那个喇叭是干嘛用的?在敌人冲过来的时候用噪音把他们烦死?还是给使用者播放广场舞音乐助兴?”
他指着那件背心:“还有这个!这玩意儿穿上去是准备去叙利亚打仗还是去亚马逊雨林探险?他们是不是对‘战术’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简直是对‘装备’二字的侮辱!”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罐喷雾上,表情变得极其夸张:“而这个……‘沙用发胶’?哈!他们是不是觉得超能力是头发?喷一喷就能让沙子的发型更飘逸?更柔顺?我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沙人拿着这玩意儿,对着自己喷然后说‘感觉更强了’的画面!这太可悲了!”
他越说越觉得荒谬,一种智商和审美被双重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托尼·斯塔克,钢铁侠,代表着这个世界最顶尖、最前沿、最酷炫的科技!他的装甲是艺术品,是力量的象征!而金并的协会,搞出来的就是这些……破烂?
“就凭这些破烂玩意儿?”托尼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优越感爆棚的愤怒,“他想用这些从废品站里淘出来的东西,来跟我斯塔克工业的科技竞争?来管理他所谓的‘英雄’?这简直是对整个科技界的挑衅!”
他猛地一挥手,关掉了图片投影,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他的眼睛。
“贾维斯,给我接通所有主流媒体的采访请求!立刻!马上!”托尼脸上露出了那种准备搞大事的兴奋混合着嘲讽的表情,“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装备!什么才叫科技!”
几小时后,托尼·斯塔克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个收视率极高的科技访谈节目中。这一次,他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一件沾着些许油污的斯塔克工业T恤,显得随性而不羁,仿佛刚从实验室里被拉出来。
主持人显然知道观众想看什么,寒暄几句后,立刻将话题引向了最近风头正劲的英雄协会。
“斯塔克先生,众所周知,您对英雄协会的‘英雄职业化’理念持有不同看法。最近,我们注意到协会似乎也开始了自己的装备研发,您对此有何评价?”
托尼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带着七分嘲弄三分怜悯的斯塔克式笑容。
“评价?说真的,当我看到他们那些……呃,‘装备’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的实验室网络被黑客入侵,跳转到了某个恶搞网站。”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但每个字都像带着刺。
“我以为,装备研发,至少应该遵循一些基本的原则,比如……可靠性,实用性,以及,拜托,最起码的审美!”他故意在“审美”上加重了语气。
“我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脑回路,会认为在一个盾牌上装一个会喊‘加油’的喇叭是个好主意。”托尼做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引得台下观众一阵低笑,“这是在战斗,不是在开校园运动会!难道他们指望用‘爱的鼓励’来感化敌人吗?”
“还有那些看起来像是从二战后勤仓库里翻出来的、挂满了各种零碎的背心……”托尼摇了摇头,“我猜设计者的灵感来源大概是‘多功能瑞士军刀’和‘流浪汉的行李袋’的混合体。这除了增加负重和行动阻力,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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