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大厦,英雄协会总部,“潜质评估与发展部”所在的楼层。这里的氛围不像战术指挥中心那样紧绷,也不像后勤装备部那样充满金属与能量的喧嚣,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实验室般的安静,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动物毛发和干草的气味。
部门主管,一位前野生动物行为学家,海伦·肖博士,正站在一面单向玻璃前,观察着评估室内的情景。她身边站着刚刚返回总部,进行任务汇报和能力进一步建档的艾莉森·格林——“猫语者”。
评估室内,布置得如同一个微缩的自然环境,有草皮、小树、假山和水池。几只不同品种、性情各异的猫,还有一只耳朵竖起的兔子,以及一只站在架子上一脸傲然的非洲灰鹦鹉,正分散在其中。
“放松,艾莉森,”海伦博士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进去,温和而充满鼓励,“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我们只是想更系统地了解你的能力边界。”
艾莉森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换上了一套协会发给她的、更便于活动的浅绿色制服,胸口有一个简约的爪印徽标。面对官方的正式评估,她还是有些紧张,远不如在费舍尔夫人家门口那般从容。
她走到评估室中央,缓缓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她没有做出任何夸张的动作,只是微微垂下手,指尖轻触地面,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几乎在她能力发动的同时,评估室内原本或慵懒、或警惕、或好奇的动物们,行为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只之前对工作人员爱答不理的高冷布偶猫,优雅地站起身,迈着猫步走到艾莉森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腿。那只胆小的兔子,竖起的耳朵放松下来,蹦跳着靠近,粉色的鼻子轻轻抽动。架子上的灰鹦鹉歪着头,豆大的眼睛盯着艾莉森,突然发出清晰的人语:“你好。漂亮。”
监控室内,数据面板上各项指标开始跳动。生物电信号分析显示,艾莉森周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但频率独特的生物场,与室内动物们的脑波产生了某种和谐的共鸣。
“不是语言翻译,”海伦博士对着录音设备低声记录,“更接近于一种……情感的共鸣与信息的直觉传递。她能传递‘安全’、‘友善’、‘求助’等基础情绪,也能接收动物们反馈的简单信息,如‘恐惧’、‘饥饿’、‘疼痛位置’。”
接下来的测试更为具体。
一名工作人员遥控一辆小型玩具车,发出噪音冲向那只兔子。兔子受惊,本能地要逃窜。艾莉森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一股强烈而柔和的“安抚”与“静止”意念传递过去。兔子的动作猛地一顿,虽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竟然真的停在原地,没有逃跑。
“情绪影响测试,通过。对性情温顺的小型哺乳动物效果显着。”
随后,工作人员将一小块隐藏在不透明容器下的猫粮,放到了假山后面。
“艾莉森,找出食物在哪里,并通过指示让布偶猫找到它。”海伦博士指令道。
艾莉森再次闭眼,将“寻找”、“食物”、“假山后”这些概念,混合着对食物气味的想象,传递给了布偶猫。布偶猫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艾莉森,然后鼻翼翕动,似乎真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它优雅地转身,径直走向假山,准确地将后面的猫粮叼了出来。
“信息传递与引导测试,通过。能够传递简单、具体的指令和方位概念。”
测试一项项进行。数据显示,艾莉森的能力范围大约在半径五十米内效果最佳,随着距离拉远,信息传递的清晰度和影响力会逐渐衰减。同时,面对体型更大、性情更凶猛或者智力较低的生物,她的能力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对那只灰鹦鹉,她只能引发其模仿说话的欲望,而无法进行有效的信息交互。
“综合评估,”海伦博士最终得出结论,在艾莉森的档案上录入信息,“能力评级:D级(具备成长至C级甚至B级的潜力)。能力定位:特种辅助型。非战斗人员,但在情报侦察(利用城市动物网络)、搜寻救援、特定环境探索、以及安抚受惊动物以降低附带损害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评估结束,动物们被工作人员带走。艾莉森走出评估室,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精神有些疲惫,但眼神亮晶晶的。
“感觉怎么样?”海伦博士递给她一杯能量饮料。
“很……奇妙。”艾莉森接过饮料,小口喝着,“以前都是自己摸索,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原来可以这样分类和应用。”
“协会的意义就在于此,”海伦博士微笑着,“不仅仅是提供平台,更是帮助每一位成员认识自己,挖掘潜力,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像沙人那样去正面摧毁怪人。”
就在这时,艾莉森的协会专用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任务结算和积分到账的通知。
【任务NY-2023-048-001(寻找走失的猫“汤米”)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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