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血腥味还没完全散去,暮色就像一块厚重的黑布,缓缓罩住了四中校园。陈瞬五人沿着操场边缘往宿舍走,鞋底踩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和远处教学楼零星的灯光一起,构成了夜晚独有的宁静。
“妈的,今天算是开眼了。”李华锋揉着胳膊,红头发在路灯下泛着浅红的光,“那洪海风也太会拿捏人了,先吓张德华,再收拾赵磊,最后还顺带怼了冯天一,一套下来,既立了规矩,又没真把事闹大,高,实在是高!”
季无常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咱们还差得远。他那种气场和手段,不是靠打架狠就能练出来的,得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郭强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补充:“何止是手段啊,他那力气也太吓人了!一拳把张德华干出去四五米,一脚踢飞赵磊,还踢掉两颗牙,这得多大劲啊?”
蓝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分析:“看他出手的样子,应该没用到五成力。要是真下死手,张德华和赵磊就不是断手、掉牙这么简单了。”
陈瞬望着远处高三教学楼的方向,那里亮着几盏灯,想必洪海风已经回去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来,先搞定高一的事再说。现在四天王伤的伤、怂的怂,高一更乱了,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下一步怎么走。”他顿了顿,又想起周五和飞扬兄弟的二打二,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对了,周五的切磋也得准备下,别到时候掉链子。”
五人回到402宿舍,各自洗漱。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也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郭强洗完澡,光着膀子坐在床边擦头发,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还带着点训练留下的淤青;李华锋哼着歌,在镜子前摆弄自己的红头发,时不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两拳;陈瞬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夜景,脑子里在梳理高一的势力格局;季无常和蓝狮则坐在书桌前,一个翻看格斗技巧的书,一个在笔记本上记录今天的事情。
收拾完,五人又去饭堂吃了晚饭。饭堂里依旧热闹,大部分学生都在讨论下午后山的事,话题从洪海风的狠辣聊到张德华的狼狈,再到赵磊的惨状,声音里满是兴奋和后怕。陈瞬五人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吃饭,偶尔听几句旁边的议论,心里对洪海风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高一教学楼瞬间安静下来。二班的教室里,陈瞬、李华锋、郭强趴在桌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陈瞬在草稿纸上画着周五切磋的战术图,李华锋在课本上涂鸦,郭强则偷偷看武侠小说;五班的教室里,季无常和蓝狮坐在后排,蓝狮认真听讲,偶尔记笔记,季无常则靠在椅背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琢磨三剑客的动向。
整个高一,除了少数几个好学生还在专心学习,大部分混子都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显然还没从下午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识到洪海风的实力和破坏规矩的下场,那种震撼,比任何说教都管用。
晚自习结束,五人回到宿舍,开始做简单的恢复性训练——陈瞬和季无常做着拉伸,李华锋练着俯卧撑,郭强举着哑铃,蓝狮则在一旁指导他们调整动作。
“那高二的三剑客,也太嚣张了吧!”李华锋做完一组俯卧撑,趴在地上喘着气,“居然说要会会我们,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季无常嗤笑一声:“他们跟洪海风比起来,差远了。不过是仗着在高二有点势力,就敢在高一摆谱。”
陈瞬停下拉伸,分析道:“三剑客估计是想收拢四天王,一起对抗高二的体育生势力。现在四天王两个核心(黎学友、张德华)都伤了,群龙无首,他们肯定急了——少了四天王这个助力,对付体育生就更难了。”
蓝狮合上笔记本,语气严肃:“我们得抓紧时间收拢高一的势力。现在四天王虽然还有六十多人,但黎学友和张德华受伤,郭明天、刘富城、赵磊撑不起场面,正是我们扩张的好机会。”
“不愧是蓝狮,分析得太到位了!”李华锋第一个叫好,“就听你的,咱们下一步怎么干?”
陈瞬、季无常、郭强也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可。蓝狮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开始细说自己的计划,五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宿舍里的灯光映着他们年轻而坚定的脸庞。
与此同时,高二一栋宿舍的某个房间里,气氛却异常压抑。
冯天一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眼神冰冷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郭明天和刘富城。马志超和张建良坐在旁边的床上,脸色也不好看。
“你们真是让我丢尽了脸!”冯天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在高一有六十多人,人数最多,结果呢?老大住院,张德华手断了还吓尿了,赵磊被洪海风踢掉两颗牙,你们就只会来我这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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