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蹲下，把剩下的干净布条叠好，又拿了个空陶罐进去。
“罐子干嘛用？”龙弋问。
“装草药。也可能需要现场榨汁敷。”
龙弋看了她一眼：“你挺懂。”
“当队长的，总得学会看人脸色，也得学会看伤口。以前巡演路上有人发烧，我都得盯着吃退烧药。”
十分钟后，三人站在丛林边缘。林子里静得很，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
龙弋走在最前面，矛拄在地上，走得稳，但每一步落地都格外小心。左臂贴着身体，几乎不敢摆动。
白露紧跟其后，唐芯手里攥着短木棍，眼睛四处扫。
走到第一棵大树下，龙弋停下。
“记住路线。”他指着地面，“踩过的脚印、折的树枝、堆的石堆，都做标记。回来不能迷路。”
“记住了。”唐芯掏出一把碎布条，绑在低矮枝杈上。
白露从地上捡了块尖石，在树干上划了个箭头。
龙弋点点头，继续往前。
走了约二十米，他忽然身子一晃，左手猛地撑住树干。
“怎么了？”白露上前。
“没事。”他喘了口气，“就是……眼前黑了一下。”
“你体温更高了。”白露伸手探他额头，“不能再走了。”
“必须走。”他推开树干，“草药就在前头沟里。”
“那你现在这个状态，到了也采不了。”
“那你就采，我告诉你长什么样。”
白露盯着他，忽然说：“你是不是……从昨晚上就没吃过东西？”
“我就知道。”她语气硬了，“你把自己当机器，可我们不是零件。你要倒，我们一起完蛋。现在——你坐下，五分钟后我们再走。”
龙弋想反驳，张了张嘴，却只咳了一声。
他靠着树干慢慢滑坐下去，背脊贴着粗糙的树皮。
唐芯蹲在一旁，小声说：“头儿，你以后别啥事都自己扛。咱们……也是能干活的。”
龙弋看着她，没说话，但眼神松了些。
白露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那条备用布条，“等你好了，”她说，“我再撕你裤子当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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