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兆星号的甲板在至冬舰队破开的巨浪中微微摇晃,仿佛一片被铁鲸群围困的孤叶。凛冽的寒风瞬间刮走了云海之上残存的暖意,带着北国独有的、能冻结骨髓的冷冽。甲板上,刚刚从天空岛崩毁与重生中幸存下来的众人,甚至来不及消化手中那枚冰冷齿轮带来的茫然,就被这更具实感的威胁拉回了现实。
那并非普通的战舰。为首的巨大旗舰,通体由某种比钢铁更幽暗、比寒冰更坚硬的材质铸造,舰首并非传统的撞角,而是一座巍峨的、正在微微调整角度的巨型机械装置。其底座结构与天空岛上那座几乎撕碎世界的终末时钟惊人地相似,只是规模略小,且核心处空缺了一块,仿佛蛰伏的巨兽张着嘴,等待吞噬某种关键的能量源。装置周围缭绕着不祥的苍蓝色能量流,其光芒映照下,连翻涌的海浪都似乎变得粘稠而迟缓。
“他们……一直等在这里。”凝光的声音沉静,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璇玑屏碎片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凝重。群玉阁的浮空石已近耗尽,死兆星号更是伤痕累累,面对一支以逸待劳、武装到牙齿的至冬主力舰队,形势顷刻间危如累卵。
甘雨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阿莫斯之弓,麒麟角上的微光因力量未复而明灭不定:“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她的目光投向你和戴因,含义不言而喻——是为了天空岛之战的结果,还是为了你们从那里带回来的东西?
北斗啐了一口,将几乎抬不动的黑岩斩刀重重顿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管他娘的是为了什么!这架势像是来请我们喝茶的吗?”她环顾四周疲惫的船员和伙伴,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妈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提瓦特真是没个安生时候!”
刻晴的紫眸锐利地扫过舰队阵列,雷元素力在她周身微微躁动:“舰队阵型是标准的围猎阵,但核心能量读数……集中在那个装置上。它似乎不完全是为了炮击。”她的分析冷静而精准,带着玉衡星惯有的审慎。
戴因斯雷布向前一步,挡在了所有人之前。他的披风在至冬寒风中猎猎作响,残破的金色怀表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表盖紧闭,但那声细微的“咔哒”声却奇异地穿透了风声浪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他的目光越过广阔的海面,精准地锁定了旗舰甲板上那个娇小的身影。
“等待渔翁得利的,从来不止一个。”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博士攫取神之权能,意图僭越;而冰之女皇……她收集神之心,所求或许更为彻底。”
就在这时,旗舰甲板上的那个身影动了。少女执行官「仆人」阿蕾奇诺,并未穿着厚重的戎装,依旧是一身裁剪利落、细节考究的至冬礼服,仿佛即将出席一场宴会而非一场围猎。她微微抬手,身旁一名愚人众士兵立刻躬身递上一个造型奇特的传音筒。
下一刻,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并非通过物理的声波,而是直接回荡在你们周围的风雪中,清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冰晶直接凝结在鼓膜上:
“以至冬女皇陛下之名,在此迎候诸位天空岛的归来者。”她的语调甚至称得上有礼,但内容却毫无转圜余地,“请交出从禁忌之所带出的‘遗物’,并随我们前往至冬宫。女皇陛下渴望与诸位……叙谈。”
“叙谈?”北斗怒极反笑,“用这玩意儿指着脑袋‘叙谈’?”她指了指那庞大的仿制时钟装置。
阿蕾奇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讥讽,继续平静地说道:“抵抗毫无意义。‘终焉摹刻’虽未完整,但其威能,想必诸位已有体会。”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距离,落在你和戴因身上,“我们只需‘钥匙’,无意制造无谓的伤亡。前提是……合作。”
压力如同实质般降临。舰队侧舷的炮口开始泛起元素力的幽光,火、冰、雷……各种危险的能量在汇聚,锁定了死兆星号。那名为“终焉摹刻”的装置核心的空洞处,能量波动也变得剧烈起来,产生一种低沉的、仿佛能吸走灵魂的嗡鸣。
凝光深吸一口气,上前与戴因并肩而立:“至冬就是这样表达‘友谊’的?趁人之危,武力胁迫?”
“这是确保对话能够进行的必要保障,天权星大人。”阿蕾奇诺的回答滴水不漏,“天空岛的变故震动尘世七国,女皇陛下认为,有些真相与责任,不应再由少数人背负。交出‘钥匙’,是表明诚意、共渡难关的第一步。”
“巧言令色。”刻晴冷声道,“你们想要的,不过是博士未竟的野心!”
“博士?”阿蕾奇诺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极淡的、几乎是怜悯的嘲讽,“那个愚蠢的僭越者,他已为自己的狂妄支付了代价。女皇陛下的目光,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模仿与掠夺。”她微微停顿,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我们所寻求的,是‘答案’,是终结一切纷争的‘最终解法’。而‘钥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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