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受挫,刘彻暂时收敛了锋芒,把精力转向了内部管理。他决定深入了解公司的核心命脉——财务状况。他要搞清楚,爷爷和爸爸两代CEO,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风险储备金”和“启动资金”。
他召见了大司农(财政部长)和少府(皇室私库管理员),要求查看近几十年的“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和“利润表”。
当那一卷卷沉重的竹简和帛书被抬上来时,刘彻再次感受到了震撼。
他知道文景两朝能省,但没想到这么能省!
文帝朝记录:取消了口赋(一种人头税)…… 哇靠,直接给全民减税?
景帝朝记录:将田租从十五税一降到了三十税一……这几乎是象征性收点农业税了!
文帝朝记录:宫中用度,厉行节约,帷帐不加文绣,衣裙不利地……董事长以身作则,办公室装修极其简朴,夫人们的裙子短得都拖不到地,省布料!
景帝朝补充:屡次下诏,禁止郡国贡献奇珍异宝……拒绝地方分公司搞奢侈品贿赂,净化企业文化。
还有: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
看到最后一条,刘彻的眼睛都直了。中央粮仓里的粮食,多到吃不完,一层压一层,都堆到露天,腐烂了!国库里的钱,串钱的绳子都烂断了,散钱多得没法清点!
“这……这得是多高的储蓄率啊!”刘彻喃喃道。他想象着那钱堆成山、粮满仓的画面,心跳不由得加速。这不就是他未来大展宏图的最坚实后盾吗?
就在他对着财务报表心潮澎湃之时,一个温和又带着浓浓羡慕,甚至有点委屈的声音,仿佛从账本里飘了出来:
“富……真富啊……还有钱腐烂……绳子烂掉……呜呜呜……朕……朕羡慕得紧啊……”
刘彻一愣:“谁?”
只见光影扭曲,一个身着宋朝常服,面容清瘦,气质文雅的中年人虚影出现在房间里,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财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是……?”刘彻警惕地问。
“在下……哦不,朕乃赵祯,庙号……呃,这个不重要。”来人摆摆手,一脸苦涩,“后世之人,见过汉武大帝。”
“宋仁宗赵祯?”刘彻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以“仁德”和……“穷”出名的皇帝?
“正是在下。”赵祯叹了口气,开始大倒苦水,“武帝陛下,您是不知道我们那边的苦啊!我们大宋,看着商业繁荣,GDP……哦就是岁入好像挺高,但开销更大啊!北边有辽国那个巨无霸竞对,每年要交巨额‘岁币’(保护费);西边西夏也不安生,打仗烧钱如流水;国内还要养着百万禁军,那都是吞金兽啊!朕是恨不得一个铜钱掰成八瓣花!”
他指着刘彻手中的报表,痛心疾首:“您看看您这家底!文景二位先帝,真是太会过了!有钱!还那么省!这是多么宝贵的品德啊!朕要是有这积蓄,何至于被辽国和西夏欺负?何至于想改革一下(庆历新政),都因为没钱而寸步难行?”
刘彻看着这位后世“仁君”,心里有点同情,又有点……暗爽。
“仁宗陛下,”刘彻清了清嗓子,试图安慰,“各有各的难处。朕现在,不也被太后和保守派掣肘,有钱花不出去么?”
“那能一样吗?”赵祯几乎要哭出来,“您这是‘幸福的烦恼’!您家里有矿(指文景积蓄),暂时被家长管着零花钱而已!朕那是家里穷,还欠着外债,想干点啥都捉襟见肘!您知道我们朝堂上,为了点预算,能吵上一天吗?宰相们天天跟朕哭穷……”
赵祯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大宋的财政困境,什么“三元”(元官、元兵、元费)问题,什么“积贫积弱”……
刘彻听着,突然对自己爷爷和父亲的“抠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意和感激。正是这种极致的“省钱模式”,才攒下了让他可以挥霍……哦不,是进行战略投资的资本!
“多谢仁宗陛下提醒,”刘彻真诚地说,“朕定会……好好运用这笔遗产的。”
“运用?您可省着点用啊!”赵祯一脸肉疼,仿佛那钱是他的一样,“这都是文景二帝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您可别学……呃……”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某些着名的败家子。
“别学谁?”刘彻挑眉。
“没……没什么……”赵祯的虚影开始变淡,“总之,羡慕,嫉妒……恨就不敢了。陛下您好自为之,朕……朕回去接着为预算发愁了……”
声音消失,虚影不见。
刘彻独自坐在堆满财报的房间里,心情复杂。有对庞大财富的兴奋,有对前辈艰辛积累的感念,也有了对未来责任的清醒认识。
这笔“抠门时代的遗产”,是燃料,也是枷锁。用好了,能点燃一个辉煌的时代;用砸了,他就是刘家的千古罪人,会被文帝、景帝,甚至这个穿越来的穷鬼宋仁宗,在历史的长河里一起吐槽。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这笔钱,必须花在刀刃上。匈奴,西域,南越……你们等着,帝国的战车,即将启动。而驱动它的,就是我爷爷和我爹,一个铜钱一个铜钱攒下来的,这腐烂的粮食和朽坏的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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