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峰首座虽大多未亲至,但皆派出了座下得力真传弟子或亲近长老代为出席,奉上厚礼。内门长老更是来了不少,或出于交情,或出于对寒玉真人(及其背后寒渊长老)的敬畏,或单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七星空螟。
当灰瞳在寒玉真人身侧,穿着一身崭新的、绣着冰莲暗纹的月白色亲传弟子服饰,怯生生地出现在冰莲道场上时,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一道道或好奇、或审视、或探究、或隐含贪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挺直背脊。识海中的四只小七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压力,传递来警惕的意念,被她强行安抚下去。
拜师仪式庄重而简洁。灰瞳在寒玉真人的指引下,焚香叩首,奉上拜师茶。寒玉真人接过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算是礼成。整个过程,寒玉真人面容清冷,话语不多,但那无形的威仪和庇护之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了她对这名新弟子的重视。
仪式刚结束,重头戏便来了——贺礼!
“宗主峰,贺寒玉师叔喜收高徒,奉上‘清心玉魄’一枚!助师妹凝神静气,道途坦荡!”一名气质温润的宗主峰真传朗声道,奉上一个玉盒,盒盖开启,一枚鸽卵大小、散发着温润清辉的玉魄静静躺在锦缎中,光华流转,一看便非凡品。
“器峰首座,贺灰瞳师妹入冰魄峰门墙!赠‘星辰金精’三块,‘引灵盘’一座!望师妹在器道之上亦能有所涉猎!”器峰长老笑容满面,奉上的星辰金晶闪烁着点点星辉,引灵盘更是精巧无比,能汇聚精纯灵气。
“丹峰,贺礼到!‘百草蕴神丹’一瓶,‘养魂芝’三株!祝师妹神魂稳固,灵识日增!”丹峰长老也不甘落后。
“剑峰,冰纹剑胚一柄!望师妹持心如剑,一往无前!”剑峰弟子言简意赅,送上的剑胚寒气逼人,隐有剑鸣。
……
一份份价值不菲的贺礼被长名奉上,堆放在冰莲道场一侧专门开辟出的区域,很快便形成了一座小山。各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法器符箓的光芒交相辉映,看得灰瞳眼花缭乱,心惊肉跳。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珍宝!
而更让灰瞳心跳加速的,是其中相当一部分贺礼,明显是冲着她的小七来的!
“灵兽苑,奉上‘饲灵玉膏’十盒!‘凝空草’种子一包!恭贺灰瞳师妹得遇灵虫!”灵兽苑的长老笑得格外热情。
“阵枢阁,送上‘小须弥芥子囊’一只!内附稳固空间阵纹,或可助师妹安置灵虫!”阵枢阁的礼物更是贴心。
最让灰瞳和在场众人意外的是执法堂的贺礼。
“执法堂凌堂主,贺灰瞳师侄拜入寒玉师叔门下!奉上‘沉星铁’百斤,‘定神珠’十枚,以及…”负责送礼的执法堂执事(换了一个)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高声唱道:“‘饲灵玉膏’一盒!望师侄勤修不辍,不负师门厚望!”
沉星铁是炼器重材,定神珠价值不菲,而那盒饲灵玉膏…更是赤裸裸的示好(或者说服软)!连执法堂都送来了培育灵虫的珍宝!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灰瞳看着那盒被特意强调的饲灵玉膏,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师尊那依旧清冷的侧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感激。她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拜师礼在一种表面热闹、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宾客们带着各异的心思陆续离去。
冰莲道场上,只剩下寒玉真人和灰瞳,以及那座堆积如小山、宝光四溢的贺礼。
寒风卷过,吹动灰瞳的衣角。她看着眼前这座由无数珍宝堆砌而成的小山,又看看身边清冷如冰的师尊,感觉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这些东西,是你的了。”寒玉真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如何用,你自己斟酌。记住,外物皆是辅助,自身修为与对空间的掌控,才是根本。”
“是,师尊!”灰瞳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寒玉真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素白的身影消失在寒玉殿深处。
灰瞳独自站在冰莲道场上,寒风拂面,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她走到那座宝光闪闪的“小山”前,目光扫过那些珍贵的丹药、材料、法器…最终落在那些饲灵玉膏、凝空草种子、小须弥芥子囊上。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盒散发着清香的饲灵玉膏,又摸了摸那包凝空草种子。
“小七,我们有好多好吃的了…”她在心底默默说道。识海中的四只空螟传来欢欣雀跃的意念。
看着眼前这一切,灰瞳深深吸了一口冰魄峰顶清冽的空气。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朝不保夕的小孤女了。她有了一座强大的靠山,有了一群神奇的小虫子,还有了…一个充满挑战却也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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