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铁列车在铁轨上疾驰,平稳得让人甚至感觉不到移动。
窗外的景色变了。
法国那种仿佛时刻带着柔光滤镜的田园风光迅速后退。
取而代之的,是大块切割整齐的农田,以及大片深绿近黑的森林。
就连天上的云层都压低了几分,显得厚重而敦实。
车厢内很安静。
小李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了车厢座位。
画面里,几个人横七竖八,睡得毫无形象。
他压低声音,那调子像极了在解说某种濒危动物的习性。
“家人们,请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碳水戒断反应’……哦不对,是‘碳水过载昏迷’。”
镜头扫过江语希和丁晓曼。
两个姑娘脑袋抵着脑袋,嘴角微张,随着火车的轻微震动,偶尔还会砸吧一下嘴。
看口型,大概是在回味昨晚的油封鸭。
“巴黎两天两夜,高油高糖高碳水。”
小李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表情悲壮。
“我们的队员已经全军覆没,正在进行强制休眠重启。”
“不过,根据陈师傅的独家情报,下一站慕尼黑,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更残酷的战役。”
说到这,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那里没有摆盘,没有花边。”
“只有肉。”
“堆成山的猪肘子,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的香肠……”
“我们的口号只有一个:活着进去,扶着墙出来!”
广播声突兀地响起。
清脆的德语,紧接着是生硬的英语。
慕尼黑,到了。
这声音像发令枪。
“肉?哪里有肉?”
江语希几乎是弹射起床,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手却诚实地按在了肚子上。
丁晓曼也醒了,眼神呆滞了两秒,然后精准地吐出三个字:
“猪肘子……”
……
慕尼黑中央车站。
刚出车厢,一股冷硬的空气就往领口里钻。
这里闻不到巴黎那种甜腻的黄油味。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金属味,甚至混杂着消毒水的清冷气息。
车站穹顶极高,钢结构裸露在外,线条笔直硬朗。
路人行色匆匆,大多穿着深色大衣,脸上没表情,眼神不乱飘。
“这气氛……”
丁晓曼缩了缩脖子,“感觉每个人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严肃的学术会议。”
“不是不高兴。”
陈元拉着行李箱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
“德国人只是觉得,没有明确理由的傻笑,是一种资源浪费。”
小李举着相机,镜头快速扫过那一尘不染的地面。
“家人们,感受一下这扑面而来的工业风。”
“看这地砖缝,我就怀疑他们是用游标卡尺量着铺的。”
“在这地方吐口痰,我怕下一秒就会有机械战警飞过来给我开罚单。”
几句插科打诨,冲淡了初来乍到的陌生感。
出了车站,天空阴沉沉的,典型的德国天气。
街道干净得甚至有些强迫症。
办完入住,安顿好行李,已经是下午三点。
长途跋涉加上这种压抑的严谨氛围,让原本叫嚣着要“大口吃肉”的两个姑娘暂时歇了火。
“老师,要不……回血一波?”江语希指了指松软的大床。
“同意,养精蓄锐,晚上决战。”丁晓曼已经呈大字型倒在了床上。
“行。”
陈元答应得痛快,“你们歇着,我下楼透透气。”
他前脚刚迈出房门。
后脚小李和林东就跟了出来,动作整齐划一。
“哥!带上我们!”
这可是隐藏剧情,傻子才在房间睡觉。
酒店不远处就是个小型街心广场。
喷泉只有细细的水流,周围零散摆着几个木制的小摊位。
风里没有肉味。
只有一股很特殊的、带着暖意的烘焙焦香。
“哥,那是啥?”
小李眼尖,指着排队最长的一个小木屋。
没有什么花哨的霓虹灯招牌,只挂着一个巨大的、深褐色的心形面包模型。
陈元看了一眼,笑了。
“这就是德国人的命。”
“Brezel,碱水结。”
摊主是个典型的巴伐利亚大妈,手臂甚至比小李的大腿还粗实一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抹刀。
从面包堆里抓过一个红褐色的扭结面包,横向一刀,剖开肚子。
然后。
她并没有像法国人那样小心翼翼地涂抹。
而是直接铲起一大块淡黄色的东西,像是刮腻子一样,厚厚地填进了面包的切口里。
“咕嘟。”
小李没忍住。
明明是奔着肉来的,可这种纯粹的碳水加脂肪的暴力美学,看着真带劲。
“你好,三个,加黄油。”陈元张口就是流利的德语。
大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甚至快了几分。
三个沉甸甸的纸袋递了出来。
“师父……怎么还是面包啊?”林东捧着纸袋,有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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