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狗窝”地字七号房内,陈渊盘膝坐在硬板床上,指尖捻着一枚色泽暗淡的下品灵石。
灵石内那丝微薄的灵气,如同即将干涸的溪流,被他以粗浅的引气法诀艰难地抽离,纳入体内,沿着干涩的经脉缓缓运转。
效率低得令人绝望。左臂伤口处传来的隐痛,更是不断干扰着灵气的流转。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没有功法,没有资源,仅靠这点微末的灵气和粗陋的疗伤药,他的伤势恢复缓慢,修为更是寸步难进。
在这黑沼城,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座城市的规则,找到获取资源的途径,哪怕那途径沾满泥泞与血腥。
第二天清晨,当天光勉强透过客栈狭窄的气窗,在布满霉斑的地面上投下惨淡的光斑时,陈渊便离开了“尸狗窝”。
他依旧是一身污秽,低着头,混在早起为生计奔波的人流中,像一滴水汇入浑浊的河流。
他没有去那些看起来稍微“正规”一点的店铺,而是径直走向昨夜路过时感觉最为混乱、气息也最为驳杂的南区坊市。
这里的街道更加狭窄泥泞,两侧的地摊密密麻麻,叫卖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怪味、妖兽材料的腥臊、还有某种劣质熏香试图掩盖这一切的徒劳气息。
陈渊放缓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一个个地摊。
有人在卖沾着泥土、灵气微弱的草药;有人在卖各种妖兽的皮毛、骨骼,甚至还有些浸泡在不明液体里的眼珠或毒囊;有人面前摆着几件锈迹斑斑、灵光黯淡的法器残片,吹嘘着它们曾经的辉煌;更有人直接摆出几本封面模糊、纸质发黄的册子,声称是某位前辈高人的修炼心得或失传秘术。
真假难辨,鱼龙混杂。
陈渊在一个卖杂货的地摊前停下,摊主是个精瘦的汉子,眼角有一道疤。
陈渊花了两枚灵铢,买了一包最普通的止血粉和一张粗糙的黑沼城区域草图。
“兄弟,新来的?”疤脸摊主一边收钱,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里带着打量。
陈渊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旁边一个卖各种瓶瓶罐罐的摊子上。
“想找点‘好东西’?”疤脸摊主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引诱,“我认识路子,比这些地摊货强多了。”
陈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信任,只有冰冷的审视:“什么价?”
“那得看你要什么。”疤脸摊主笑了笑,“功法?丹药?还是……‘干净’的身份?”
陈渊心中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先看看。”
疤脸摊主似乎也不意外,递过来一个“你懂的”眼神:“晚上,去‘鬼哭巷’口,找穿灰袍、袖口绣着三根骨头的人。报我‘刀疤李’的名字。”
陈渊没有接话,只是记下了这个信息,然后转身离开,汇入人流。
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主动凑上来的陌生人,尤其是在黑沼城。但这至少是一条可能的线索,需要验证。
他继续在坊市里游荡,耳朵捕捉着周围的议论和交谈。
“……听说了吗?昨天西城乱水巷又丢了几个人,连点声响都没有……”
“血刀盟那帮疯狗好像在找什么人,悬赏都贴到城门口了……”
“黑煞帮和毒蟾帮为了码头那点收益,怕是要见血了……”
“最近沼泽深处不太平,好像有厉害妖兽活动,采集任务酬金都涨了……”
“万宝楼这次拍卖会,据说有筑基丹流出……”
零碎的信息如同拼图,在他脑海中慢慢勾勒出黑沼城的轮廓:混乱,危险,帮派林立,机遇与死亡并存。
血刀盟的触角果然伸到了这里,这让他更加警惕。而“万宝楼”的拍卖会和“筑基丹”,则离他太过遥远。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坊市边缘,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那里有几个摊子,卖的东西更加古怪,甚至可以说是阴森。
有泡在罐子里扭曲的婴孩状根茎(鬼婴参),有散发着不祥黑气的羽毛(厄鸦翎),还有一些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骨片。
其中一个摊主,是个穿着脏兮兮黑袍、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的干瘦老者。
他面前只铺着一块黑布,上面随意摆放着几枚颜色暗沉、形状不规则的玉简,还有几个贴着符箓的小木盒。
陈渊能感觉到,这老者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与其他摊主截然不同的阴冷气息,修为似乎也比周围人高出一线。
他观察了片刻,注意到这老者几乎不主动招揽生意,偶尔有人询问,他也只是简短地回答几个字,态度冷淡。
陈渊走了过去,目光扫过那些玉简。
“功法?”他声音沙哑地问。
黑袍老者抬起眼皮,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看了陈渊一眼,特别是他左臂那隐隐渗出血迹的位置。
“残篇,或来历不明。”老者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价格不等,看货给价。风险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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