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的青竹村，是被育苗棚里的 “嘀咕声” 和果核的 “嗒嗒” 声敲醒的 —— 不是寻常的晨响，是熊精对着果罐碎碎念的声音，裹着他咬山楂核的脆响，连晨雾都像被染了甜，飘得慢悠悠的。我刚把灶上熬的山楂银耳粥盛进粗瓷碗，就听见村西头传来 “哎哟喂！怎么又是 10 分！” 的嚎，赶紧拎着粥碗往育苗棚跑，脚踩过沾露的青石板时，还差点被刚冒芽的三叶草绊个趔趄。
掀开幕布的瞬间，一股 “甜得发齁” 的香气扑过来 —— 不是正常的果甜，是熟透的共生果混着熊精泡的山楂蜜水味，还飘着他画的 “甜量表” 纸片，上面用爪子画着歪歪扭扭的数字：10 分是 “齁甜”，7 分是 “刚好”，5 分是 “微甜”，旁边还画了个哭脸标着 “10 分 = 牙疼”。再往里看，熊精正蹲在双生苗盆旁，爪子捏着颗泛红的果，眉头皱得能夹起山楂核：“怎么又是 10 分！昨天还 9 分呢！再甜下去，王奶奶该咬不动了！”
这盆双生苗的果确实离谱：左边的果红得发亮，捏着软乎乎的，一掐能挤出甜汁；右边的果却还是青的，硬得像小石子，熊精刚才咬了一口，差点崩了牙。更逗的是，红果的须子缠得紧紧的，像给果裹了层 “甜绷带”，青果的须子却松松垮垮，连果柄都快抓不住 —— 这是上次调须子时没缠紧，养分没跟上，才导致果期差了三天。
“我、我昨天明明把须子缠紧了！怎么又松了？” 熊精举着青果，耳朵耷拉得快贴到胸口，指缝里还沾着果渣，“是不是它不喜欢我，故意长慢的？” 茶仙刚跨进棚就看见这阵仗，赶紧凑过来，指尖凝着茶芽似的绿丝，轻轻碰了碰红果：“傻熊，红果是缠得太紧，养分供太多才熟得快；青果是须子松了，养分不够才慢，跟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说着，绿丝绕着红果飘了圈，果上的甜香立刻淡了点，连熊精手里的甜量表都晃了晃，数字从 10 分变成了 9 分。
旁边的李大婶也拎着山楂叶水跑过来，壶里还飘着几片干叶：“我煮了老山楂叶水，给青果浇点，能催催熟；红果就别浇了，再浇真成蜜饯了！” 陈小妹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个竹编香盒，里面装着晒干的茉莉：“我给红果加层‘解腻香’，就算 10 分甜，闻着茉莉香也不齁，王奶奶吃着也舒服。” 熊精这才松了口气，爪子赶紧接过叶水壶：“我来浇！这次肯定轻着点，不把须子冲掉！” 众人笑得直不起腰，小辰递给他颗半熟的果：“先吃颗 7 分的垫垫，别一会儿浇着浇着，自己先馋哭了！”
育苗棚外早热闹起来了 —— 邻村的阿花带着妹妹，还有老周大叔，推着小推车来了，车上装着刚编的草垫和品鉴会要用的双香罐，罐上还贴着小辰画的 “甜度贴”：红贴是 10 分果，粉贴是 7 分，黄贴是 5 分，风一吹贴角飘起来，像小旗子似的。“我们来帮着彩排！” 阿花笑着走进棚，手里还捧着个布偶，是上次小辰画的 “香氛布偶”，布偶上的苗已经长到了布偶的肩膀，“我妹妹说要来看‘会缠果的苗’，还带了自己做的小篮子！”
果期调整区很快就忙起来了，茶仙蹲在红果旁，指尖的绿丝慢慢绕着果转，像给果 “扇扇子”：“这样能降降温，减缓糖分积累，明天就能降到 8 分；青果的须子得重新缠，要比红果松点，刚好能传养分就行。” 熊精赶紧学着缠须子，爪子捏着须子轻轻绕果柄，还对着青果小声说：“别着急，慢慢长，我给你唱《小星星》，不催你。” 别说，青果还真晃了晃，须子也跟着紧了点，像在 “听话”。
老周大叔也没闲着，帮着把红果摘下来放进竹篮，还在篮底垫了层软布：“王奶奶牙不好，摘的时候轻着点，别把果捏破了，破了就放不住了。” 阿花的妹妹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篮子，正把半熟的果放进篮里，还在每个果上贴了张小纸条，是她画的小笑脸：“这样大家就知道哪个是甜的，哪个是不甜的啦！” 小辰赶紧凑过去，用童仙术在纸条上加了点光：“这样笑脸会亮，晚上也能看见！”
品鉴会彩排区很快就搭起来了，竹精坐在棚外的竹席上，指尖凝着淡绿的光，竹丝在她手里像活了似的，一会儿绕成圈，一会儿拉成层，没一会儿就编出了个 “动态果架”—— 架体分三层，底层放红果，中层放半熟果，上层放青果，架杆上的竹丝还能随果的熟度变色：红果旁的丝变绿，半熟果旁的变粉，青果旁的变青，活像个 “会说话的果架”。
“这个架好！” 老周大叔摸着架杆，笑着说，“王奶奶摸着手感就知道是哪种果，不用问别人！” 竹精还在编 “试吃碟”，碟边编着小须子的形状，盛果的时候，须子会轻轻碰果，像 “给果打招呼”。熊精也吵着要学编碟，竹精给他递了根软竹丝，教他编最简单的须子纹。结果他编着编着，把竹丝缠在了自己的爪子上，最后弄出个 “带爪碟”，碟边挂着根爪子似的丝，阿花的妹妹看了，笑得直拍手：“像小熊的爪子！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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