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过后第三天,营地基本恢复了秩序。坍塌的土坯墙被重新垒砌,这次宋书羽改进了工艺,要求在和泥时加入切碎的麦草增加韧性,垒砌时泥浆抹得更厚更匀,墙体的稳固性明显提升。试验田的覆沙也被清理干净,侥幸存活的幼苗在战士们的精心照料下,顽强地透出点点绿意,给这片黄色世界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但水资源的压力日益凸显。虽然那口井出水量稳定,但随着营地人口增加,生活用水、建设用水(特别是和泥)以及试验田的灌溉需求越来越大,井水水位开始有了细微的下降。宋书羽知道,光靠这一口井,绝非长久之计。
这天下午,他正带着李铁柱等人在水井旁研究如何加固井壁,负责西面了望的哨兵突然发出了警戒信号!
“营长!西边发现情况!有驼队!大概五六个人,十几头骆驼!”
营地瞬间紧张起来。战士们迅速拿起武器,依托新建的土坯墙和沙丘,进入防御位置。王营长和宋书羽快步登上西边的沙梁,举起望远镜观察。
只见西边遥远的沙海地平线上,一小队驼影正缓缓向营地方向移动。不同于之前鬼鬼祟祟的反光,这支驼队走得不急不缓,似乎并无恶意。
“不像是那帮特务。”王营长仔细观察后判断,“看他们走路的姿态和骆驼的负载,像是正经的牧民或者商队。”
“但他们怎么会走这条线?这里偏离传统的商路很远。”宋书羽疑惑道。
“等等看,保持警惕。”王营长沉声道。
驼队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来人的衣着。他们穿着传统的维吾尔族长袍,头戴绣花小帽,风尘仆仆。为首的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中带着历经风霜的坚毅,他骑在一头高大的双峰驼上,目光平和地打量着前方突兀出现的营地和新垒的土坯墙。
在距离营地约百米处,老者抬起手,驼队停了下来。他独自一人,空着双手,缓缓走下骆驼,向着营地方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高声喊道:
“远道来的朋友们!我是这片沙漠的流浪者,阿卜杜勒·买买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了这里的烟火,想来讨碗水喝,交换一些消息!”
他的声音洪亮,态度不卑不亢。
王营长和宋书羽对视一眼。王营长低声对身边人说:“看他的样子,不像作假。而且,咱们初来乍到,也需要了解周边的情况。”他扬声回应,“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请过来吧!我们这里有水!”
得到允许,阿卜杜勒老人让其他族人留在原地,自己带着一个年轻的随从,牵着几头驮着皮袋的骆驼,走了过来。
走近了,更能看清老人的容貌,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河床,记录着沙漠的残酷与岁月的沧桑,但他的眼神却清澈而充满智慧。
王营长和宋书羽迎了上去。经过简单的交谈和检查(确认对方没有携带武器),紧张气氛缓和下来。战士们好奇地围拢过来,打量着这些真正的沙漠原住民。
阿卜杜勒老人看着营地内整齐的地窝子、新垒的围墙、尤其是那口冒着水汽的井,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叹:“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在这片‘死亡之海’走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外人能在这里这么快地挖出这么好的水井,建起这样的营地!你们是……天兵天将吗?”
他的话带着维吾尔族人特有的幽默和夸张,引得战士们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王营长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什么天兵天将,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来建设边疆,在这里安家落户的。”
“解放军……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是帮我们打跑了坏人的队伍。”阿卜杜勒点了点头,神色更加友善。他让随从拿出一些风干的羊肉和奶疙瘩作为礼物。
宋书羽对阿卜杜勒提到的“走了大半辈子”非常感兴趣,他恭敬地问道:“阿卜杜勒大叔,您对这片沙漠很熟悉?”
“熟悉?”阿卜杜勒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孩子,这片塔克拉玛干,就像我手掌的纹路一样。哪里有一口枯井,哪里长着能救命的草药,哪里的沙丘下埋着古城,我都知道一些。”
他走到水井边,看着清澈的井水,赞叹道:“你们能找到这里,打出这口井,是得到了胡大的眷顾。这里下面,确实有一条微弱的水脉。不过……”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光靠这一口井,想要养活这么多人,长久下去,难啊。”
一句话就说中了宋书羽最担心的问题。
“大叔,您说得对!”宋书羽急切地说,“我们正为水发愁。您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更稳定的水源?或者,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取水?”
阿卜杜勒看着宋书羽,又看了看王营长和周围战士们渴望的眼神,他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们维吾尔族人,在这沙漠里活了多少代,靠的不是打井,而是另一种法子——‘坎儿井’。”
“坎儿井?”宋书羽眼睛一亮。他在后世听说过这种古老而伟大的水利工程,被称为“地下长城”,是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齐名的古代三大工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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