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解锁的全新蓝图,如同在独立一团面前展开了一卷充满无限可能的壮丽画卷。然而,当人们从最初的震撼与狂喜中冷静下来,将目光从宏伟的远景拉回到现实的车间与土地时,才发现通往这幅画卷的道路,布满了比以往更加崎岖险峻的关隘。
“143会议”之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与规划,独立一团的技术力量,在王团长的全力支持和宋书羽的统筹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具挑战性的冲锋。这一次,他们选择的首要攻坚目标,是农业机械化体系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谷物条播机。
“同志们,‘铁牛’我们有了,力气大了,翻地快了。可这地翻得再好,种子撒不匀,出苗稀稀拉拉,到头来还是白费功夫!”在农业机械化专项会议上,农业连的老连长用最朴实的话语,点明了播种机的重要性,“咱们现在的点播,全靠人手,慢不说,深浅不一,疏密不匀,太耽误事,也影响产量!”
宋书羽展示出了系统提供的畜力/小拖拉机牵引式谷物条播机图纸。与相对“粗犷”的拖拉机和犁铧相比,这台机器显得格外“精巧”。它由种箱、排种器、开沟器、覆土器、传动机构等部分组成,结构复杂,对零件的精度和配合要求极高。
“大家看,”宋书羽指着图纸上核心的排种器部分,“这是播种机的‘心脏’。它的作用是将种子从种箱里,按照我们设定的、均匀的间距和数量,准确地排出去。原理并不复杂,主要是靠地轮转动带动排种轴,利用槽轮或型孔来定量取种。但难点在于——精密。”
他加重了“精密”二字。
“排种槽轮的每一个型槽,大小、深浅必须一致,光滑无毛刺,否则就会有的槽多带种,有的槽空转,造成断条或簇拥。”
“传动齿轮的间隙必须极小且稳定,否则会导致排种不匀。”
“开沟器要能开出深度一致、窄而直的种沟,这对其形状、硬度和光洁度都有要求。”
“所有这些,都对我们现有的铸造、机加工和热处理能力,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造惯了钢铁巨兽的工人们,第一次面对这种需要“绣花”功夫的机械,感到了无形的压力。这与制造拖拉机那种澎湃的力量感截然不同,是一种需要沉下心来、精雕细琢的细致活。
首战受挫:“心脏”的先天不足
攻坚任务依旧落在了王振虎的车间。他们首先瞄准了最核心的部件——排种器总成。
铸造排种器壳体还相对顺利,虽然薄壁件易变形,但经过几次摸索,总算得到了基本合格的毛坯。真正的难题,出现在排种槽轮的加工上。
图纸要求槽轮采用耐磨铸铁,型槽尺寸公差要求极高。王振虎亲自带着最好的车工,在简陋的车床上,试图用车刀一点点“抠”出那些形状复杂、要求一致的型槽。
然而,受限于机床精度、测量工具和刀具的磨损,加工出来的槽轮,型槽大小不一,边缘布满毛刺,表面粗糙。装上试验台(一个模拟地轮转动的简易装置)进行空转测试时,排种情况惨不忍睹:时而密集如雨,时而长时间空转,根本无法实现均匀排种。
“不行!差太远了!”王振虎拿起一个满是毛刺的槽轮,脸色铁青,“这玩意儿别说均匀排种,不把种子卡碎就算好的!咱们这床子,这手艺,干不了这精细活儿!”
张建业带着农机队的几个骨干也参与了测试,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凉了半截。赵大牛嘟囔道:“这……这比给发动机刮瓦还要难弄啊……”
思路转换:从“做不了”到“怎么才能做”
首战失利,并没有让宋书羽感到意外。他知道,这是工业化进程中必然要经历的阶段——从解决“有无”问题,升级到解决“好坏”和“精度”问题。
他没有责备任何人,而是再次召集技术骨干,开了一场“诸葛亮会”。
“同志们,我们被‘精密’这个词吓住了。”宋书羽的开场白让有些沮丧的众人抬起了头,“我们总想着用现有的通用设备,去加工一个高精度的零件,这就像想让一个习惯了抢大锤的壮汉去绣花,不是他不行,是工具和方法不对路。”
他引导大家转换思路:“我们能不能不直接用车床去‘抠’型槽?能不能换个方法?比如,先做一个标准的、高硬度的‘冲头’,用冲压或者挤压的方式,在软质的金属毛坯上,‘印’出合格的型槽?”
“冲压?”王振虎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像能行!做一个好‘冲头’难,但做出来就能反复用,比一个个在车床上磨快多了!也容易保证一样!”
“对!”宋书羽肯定道,“这就是‘工装’的思路!用专门的工具,来解决专门的、批量的加工难题。我们造拖拉机流水线,用的是装配工装。现在造精密零件,就需要加工工装!”
思路一经打开,各种想法便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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