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水利大会战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艰难而坚定地推进着。每一天,那条被寄予厚望的“团结渠”延伸段,都在向预定的目标顽强地伸展一寸、一尺、一丈。冰雪与汗水交织的工地上,不仅流淌着征服自然的壮歌,更悄然编织着比钢铁更坚韧的情感纽带。
“塔西麦特”与“老铁”
在穿越一片坚硬砾石滩的工段,由独立一团钢铁连和阿卜杜勒部落青年组成的混合突击队,承担着最艰难的开凿任务。
起初,双方还显得有些生分。兵团战士们习惯了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作业方式,而部落青年们则更习惯于依靠个人勇猛和经验。沟通基本靠简单的汉语词汇、手势以及古丽偶尔的翻译。
一次,在用大锤和钢钎破碎一块巨大的砾岩时,一位名叫艾山的部落青年,因为用力过猛,虎口被震裂,鲜血瞬间染红了锤柄。他皱了皱眉,随手抓了把雪想按在伤口上。
“别动!”旁边的钢铁连战士,外号“铁疙瘩”的王铁柱立刻扔下手中的工具,一把拉住他,从自己破旧的棉袄内衬里,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又从一个贴身的小瓶子里倒出一点珍贵的止血粉(这是卫生所配发的应急品),熟练地给艾山包扎起来。
艾山看着王铁柱那冻得通红、布满裂口却异常稳定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声:“热合麦特(谢谢)。”
王铁柱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艾山的肩膀,指着那块大石头,又比划了一下两人协作的动作:“一起……干!”
从那天起,两人的配合默契了许多。艾山力气大,负责抡大锤;王铁柱经验丰富,负责扶钢钎、看准头。休息时,王铁柱会教艾山说汉语,比如“铁锹”、“喝水”、“休息”;艾山则会教王铁柱说维语,“苏(水)”、“馕”、“雅克西(好)”。艾山开始叫王铁柱“老铁”,王铁柱则称呼艾山“塔西麦特”(朋友)。
这种跨越语言和习惯的友谊,如同星星之火,在工地上迅速蔓延。兵团战士们会把省下来的窝窝头掰一半给衣衫相对单薄的民族兄弟;民族青年则会把自己带来的、烤得焦香的肉干分享给“老铁”们。共同的目标,艰苦的环境,让两颗心迅速靠近。
古丽的桥梁
古丽的身影,在工地上显得格外忙碌而耀眼。她不仅是卫生员,更成了沟通的桥梁和文化的使者。
她会用流利的双语,向部落乡亲们解释为什么要挖这条渠,它会带来怎样的好处;她也会向兵团战士们介绍民族同胞的风俗习惯,避免因文化差异产生误会。她看到有战士不小心将剩饭倒在了穆斯林乡亲的炊具附近,会立刻上前耐心解释并帮忙清理;她也会告诉部落青年,为什么兵团干活要那么强调纪律和分工。
一次,几个部落青年对连续高强度的劳动有些怨言,觉得进度太快,太辛苦。古丽没有讲大道理,而是把他们带到渠边,指着下游那片广袤的、尚未开垦的荒地,动情地说:
“阿卡(哥哥)们,你们看那边。等这条渠通了,那里就会长出绿油油的庄稼,变成和我们家一样的绿洲。我们的牛羊会有更多的草场,我们的孩子不会再饿肚子。我们现在流的每一滴汗,都是在为我们自己,为我们的后代,挖一条幸福的河啊!兵团的朋友们比我们干得更多、更苦,他们是为了谁?”
青年们看着古丽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挥汗如雨的“老铁”们,沉默了片刻,默默地重新拿起了工具。
秦湘云也时常来到工地,她组织识字的战士和妇女,利用工间休息,在背风的沙丘后,开办“工地扫盲班”,教大家认最简单的字——“水”、“渠”、“团结”、“劳动”。无论是兵团战士还是民族青年,都学得异常认真。知识的光,同样在潜移默化地消除着隔阂。
合龙前的危机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战,渠道终于延伸到了最关键的节点——那座五十米长的土质山梁。这里是整个工程的咽喉,也是最危险的地段。山梁土质疏松,冬季施工极易塌方。
宋书羽制定了详细的施工方案:采取“短进尺、弱爆破、强支护”的原则,开挖一段,立刻用木料和红柳捆进行支撑,绝不允许冒进。
然而,就在山梁即将被打通,进行最后合龙的前夕,一场意外还是发生了。
由于连日施工震动和地应力变化,一段已经支护好的渠道侧壁,在深夜突然发生了局部塌方!轰隆的巨响在寂静的冬夜里传出老远,大量的泥土和支撑木料坍塌下来,堵塞了将近十米长的渠道,更严重的是,有两名负责夜间巡查的战士被埋在了下面!
“塌方了!有人被埋了!”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整个营地瞬间被惊醒!王团长、宋书羽、张建业等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冲向出事地点。
现场一片混乱,坍塌的土方还在簌簌下落,情况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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