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的赔偿款,如同久旱后的甘霖,迅速汇入了“黔山源”的账户。这笔远超实际损失的巨款,不仅彻底解决了重建的资金困境,更让杨涛有了施展拳脚的更大空间。
他没有将这笔钱全部投入加工坊,而是做出了一个让王大山都有些意外的决定——在县城边缘,靠近新修的公路旁,买下了一处带院子的青砖瓦房。
这处房子原是一个小地主的宅院,后来充公,几经辗转,有些破败,但格局周正,院子宽敞,稍加修葺便十分宜居。最重要的是,它离加工坊不算太远,又脱离了村中繁杂的人情往来,足够安静,适合父亲静养。
当杨涛带着父母来到这处修缮一新的院子前时,杨老根和李秀兰都愣住了。青砖灰瓦,朱红大门,院子里还移栽了一棵有些年头的桂花树,虽不奢华,却透着一种他们从未想过的体面和安稳。
“涛……涛子,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李秀兰摸着光滑的门框,声音都有些发颤。
“妈,钱的事您别操心。”杨涛搀扶着父亲,笑着推开堂屋的门,“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爸需要静养,这里比村里清静。等天暖和了,您二老在院子里种点花,养几只鸡,也享享清福。”
杨老根被儿子扶着,一步步走进宽敞明亮的堂屋,看着刷得雪白的墙壁,铺着新砖的地面,还有那几件杨涛特意购置的、带着榫卯结构的实木家具,他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这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最大的念想不过是把祖屋修葺一下,何曾想过能住上这样的青砖大瓦房?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冰凉的砖墙,又看了看身边笑容满面的老伴和沉稳干练的儿子,最终,所有情绪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释然和欣慰的叹息。
“好……好啊……”他喃喃道,眼角有些湿润。
安顿好父母,杨涛心中的一块大石彻底落地。家的安稳,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和动力。
他立刻将全部精力投回了加工坊的重建。有了充足的资金,重建速度一日千里。不再是简单的恢复原样,而是按照杨涛更高的标准进行规划。
新的厂房更加宽敞,功能区划分明确,设立了独立的原料处理区、腌制区、熏制区、包装区和仓库。王大山负责采购的新设备也陆续到位——电动的切肉机代替了大部分手工切割,半自动的灌肠机提高了效率,甚至还在九爷的帮助下,从地区淘换来了两台小型的真空包装机,这对于延长腊味保质期、提升产品档次至关重要。
杨涛深知技术的重要性,他不仅高薪请来了县里退休的老药剂师,帮忙优化药酒配方和建立简单的质检标准,还大胆启用了两个读过初中、脑子灵活的年轻工人,跟着老师傅学习关键技术,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技术骨干。
他还做了一件在当时看来极为超前的事——正式向县里、地区直至省里的工商部门,提交了“黔山源”的商标注册申请。他要将这个名字和那个山形标志,在法律层面,牢牢打上自己的烙印。
加工坊废墟之上,一个初具现代化雏形的小型企业,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机器的轰鸣声、工人们中气十足的号子声、新木材和油漆的味道,交织成一曲充满希望的奋进乐章。
王大山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常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短短数月,从濒临崩溃到焕然新生,他对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哥,照这个进度,再有一个月,新厂就能全面投产了!产能起码是以前的三倍!”王大山兴奋地向杨涛汇报。
杨涛点点头,目光却投向了更远处:“产能上来了,销路更要跟上。大山,等这边稳定了,你挑两个机灵点的,跟着小陈常驻省城。我们的战场,不能只局限在黔东南。”
他心中已经有了更宏大的蓝图。省城的风波让他意识到,偏安一隅终究会被恶狼环伺,只有主动走出去,占据更大的市场,拥有更强的话语权,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这天傍晚,杨涛难得早早回了新家。母亲李秀兰做了几样他爱吃的家常菜,父亲杨老根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甚至能在院子里慢慢踱步了。
饭桌上,不再是以往的沉闷和担忧,多了许多轻松的笑语。
“涛子,你姐今天捎信来,说她在婆家现在可硬气了,都说是托了你的福。”李秀兰笑着给儿子夹菜。
杨老根也难得地开口,虽然话不多:“做事情……稳当点……好。”
看着父母脸上满足而安宁的笑容,看着这个崭新、温暖的家,杨涛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力量。
饭后,他独自一人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将树影拉得很长。他想起穿越之初的家徒四壁,想起父母的愁容,想起一路走来的明枪暗箭,风雨坎坷。
如今,家业初定,父母安康,事业也迎来了新的起点。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知道,前路不会一帆风顺。省城的刘经理虽暂时退却,但隐患犹在;市场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黔山源”这块牌子,需要他用更多的心血去维护和擦亮。
他深吸一口带着桂花清香的夜风,眼神坚定而明亮。
如同深山里的猎户,永远不会因为一次丰厚的收获而停止跋涉。他的目光,已经越过眼前的群山,投向了更广阔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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