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鱼书缃
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地铁里人潮涌动。苏暖顾不得给苏小妹回复信息询问，翻开背包找地铁卡…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本来一切都应该是正常的。
苏暖开门进到出租屋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照例拉开灯，苏暖有些奇怪，苏小妹的房门半掩着，却没有开灯。
“……不会那么早就睡觉了吧……”苏暖嘀咕着走进自己的房间，中午因为面试出门早，在外面吃的饭，这会儿油腻反上来，胃难受的厉害。
苏暖找到烧水杯，一边烧水，一边在写字台上找自己的药箱。苏暖胃不好，胃药都是长期备着。
打开药箱的瞬间，她愣住了。药箱里面从前准备的瓶瓶罐罐的药都不见了。
“小偷会专门拿药吗？屋子里其他一切都没有被动过。”苏暖按着微微镇痛的胃，自言自语。“难道……”苏暖突然想到苏小妹，紧接着想起下午收到的信息。
想着这些，苏暖有点紧张和害怕，她走到苏小妹门前，探看着黑漆漆的里面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苏暖突然变得神情紧绷起来。“苏小妹……你在里面吗？”
里面静悄悄的，窗外路灯映射的昏黄，完全不足以看清，可是苏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敢打开门走进去。
一时间的不知所措，苏暖跑回自己房间，紧张的打开手机，她找到苏小妹的电话，按下拨通健。
瞬间，苏小妹的房间里，穿出清晰的电话铃音。一声又一声，可是，苏小妹没有接。
苏暖慌了，她颤抖着手寻找章楠的电话。
“苏暖，你已经回来了吗？”章楠说话声音是压低的，显然，他还在办公室里。
“章楠………苏小妹……苏小妹好像自杀了……”苏暖带着哭腔，：“我不敢……不敢开门去看……”
“等我。”章楠放下电话，只对着许乐天说了一句，交给你了。抓起大衣，跑出会议室。
许乐天愣着看着跑掉的章楠，眨巴着眼睛对商讨的客户说：“今天……就到这儿……咱们先去吃饭吧。”
章楠一路跑着，穿过广场，街边的路灯，一路跑到6楼。苏暖听见章楠的脚步声，迅速打开门。
“苏……小妹在哪儿？”章楠喘着粗气问，虽然是冬天冷到极致的季节，他额头却流下汗来。
苏暖紧挨着双唇把她带到苏小妹的房间门口。章楠看了一眼苏暖，推门而入。
苏小妹静静的躺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床上凌乱的摊了一堆药瓶，所有的药瓶都是空的，显然，苏小妹服用了所有药物，她的左手手臂垂下床，手腕上明显有被刀子划割过的痕迹。只是，这个划痕显然是当时苏小妹忍不了疼痛，所以只是一块血印，没有割破。
章楠走到苏小妹近前，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感觉呼吸，然后拿出手机，拨打120叫了救护车。
苏暖看着章楠一连串的动作，不知道自己应要做什么。
在救护车上，章楠的手一直紧紧握着苏暖冰冷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她应该没大事，先洗胃。”大夫走进抢救室的时候，有点没好气。对于这些自杀的人，大夫表现出恼火。
“应该没事……”章楠走到苏暖近前，轻轻把她揽到怀里。
苏暖第一次，就这样轻轻把头靠在章楠的胸前，闭上眼睛，流出眼泪。好害怕，还好有章楠在。
洗胃的时间，不过几十分钟，苏暖却等的很纠结。
苏小妹的状况并不是多可怕，她不过是胡乱吃了一通药。里面包含的安眠药只有几粒。洗过胃，苏小妹被推到病房。
“问题也不严重，明天就可以出院。”大夫对苏暖和章楠说。
苏暖看着脸色疲累眼睛紧闭着的苏小妹，跟章楠说：“今晚……我在这里陪她，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章楠握着苏暖的手，说话的语气不容反驳。
苏暖转过头，看着章楠的侧脸，没有再说话。她把头轻轻靠在椅子背上。
“没吃饭吧，走，我先带你去吃饭。”章楠心疼的看着苏暖颓靡的神情，不等苏暖回答，拉起苏暖就往外走。
“苏小妹会不会醒呢？”说话间，一阵胃痛袭来，苏暖不由自主的按了按。
“你怎么了？肚子疼？”章楠问。
“……我胃痛……”苏暖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走，去急诊看看。”章楠说着，就要带苏暖去急诊室。
“没事，我可能就是饿的。我们去吃饭吧。”
章楠看着苏暖有点犹豫。
“走吧。”苏暖晃了晃章楠的胳膊，两个人走出医院。
“你刚才给打电话的是苏小妹家人吗？”章楠问。
“……不是，是他男朋友。她父母那么远，怎么可能赶得过来……再说，她明天不是就好了。”苏暖说。
“你知道为什么吗？”章楠看向苏暖。
“大概……就是因为她男朋友吧……”苏暖接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给了章楠。
章楠听着，不由得叹了口气：“苏小妹这么优秀，怎么会情感上这么糊涂。”
“……不知道明天丁旭会不会来……这次……难道是闹分手吗？”苏暖像是询问，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章楠没有回答，只是把盛好的汤放到苏暖面前。“对了，你今天不是去面试了吗？怎么样？”
苏暖听到章楠询问，脸上又显示出一股阴郁。“超级奇葩的面试。”
“怎么奇葩？”章楠说话间，示意苏暖趁热喝汤。
“……面试官很变态。”苏暖没有说细节，只是耸耸肩。
章楠听苏暖说着，笑了。“面试的奇葩总比工作之后奇葩要好的多。”
“你说的对。”苏暖笑笑。一顿饭，闲七杂八的对话，让苏暖最初的紧张渐渐舒缓了不少。
吃过饭，章楠照旧握着苏暖的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缓步走向医院。
医院里的冬天，暖气开的很足。苏小妹的脸微微泛着红润，苏暖看着沉睡着的苏小妹，眼里满是担忧。
明天，是身体的清醒而已。接下来，她会怎样面对自己呢？苏暖仰着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着明天该怎样面对一个疯狂的苏小妹。
“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明天事情，明天再说。”章楠说着，把苏小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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