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烧。”
是宋璃。
她居然亲自来了。
“所有设备，全部销毁。硬盘砸了，主机浇油点火，我要这里连一块完整的电路板都不剩。”
手下应了声“是”，接着就是搬动机器的哐当声。
我咬牙，握紧U盘。里面的数据虽然没传完，但最关键的那部分——我们的实验编号、基因匹配记录、还有顾氏内部通讯日志——已经备份成功。
江叙白忽然转头看我。
我也正看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我的手腕。
我懂他的意思：拿到了？
我回点两下：拿到了。
他松了口气，靠墙坐下，卷起袖子擦汗，月牙胎记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
外面火苗“轰”地窜起，热浪从门缝钻进来，烤得人脸发烫。
宋璃站在火光里，没动。
她看着燃烧的电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发白。
“沈知意……”她低声说，“你以为你能赢？”
我没出声，只是把U盘塞进黑绳内侧，贴着皮肤藏好。
江叙白忽然伸手，轻轻碰了下我后颈。
我没躲。
他知道那里有胎记，我也知道了。
这一下，不是试探，是确认。
我们不再是两个瞎跑的实验体，而是拿着钥匙的玩家，正站在BOSS房门前，准备按下“挑战”按钮。
火光映在铁门缝隙上，忽明忽暗。
我盯着那道光，忽然想起什么。
“喂。”我小声叫江叙白。
他嗯了声。
“你说你妈临终前说‘不怕火的女孩’……”我扯了扯嘴角，“她是不是算到我会来这儿？”
他愣了下，然后笑了：“可能吧。不然怎么偏偏是你活下来？”
“那她肯定不知道——”我眯眼，“我现在最烦的就是救火队员。”
他差点笑出声，抬手想揉我头发，中途改成拍肩：“等出去，给你点个‘不怕火’的抖音特效。”
“别了。”我翻白眼，“我现在只想让宋璃的热搜挂满‘造假’词条。”
外面火势渐猛，噼啪作响。
忽然，一道黑影掠过门缝。
不是宋璃的人。
是个穿冲锋衣的外校生，背着背包，悄悄蹲在烧毁的主机旁，从残骸里抠出一块硬盘碎片，迅速塞进内袋。
他抬头看了眼暗室方向，眼神复杂。
我没动，也没喊。
有些棋子，已经开始自己走动了。
江叙白注意到我视线，顺着看去，眉头微皱。
我摇头，示意别管。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把数据带出去。
我靠在铁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手指无意识摩挲着U盘。
它还在微微发烫。
就像刚才江叙白递给我那半块吊坠一样。
决战还没结束。
但第一局，是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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