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闸室的石桌上,守诺册摊开在最后一页,林羽新画的稻芽旁,不知何时凝了颗晨露,圆润得像颗珍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彩光。露水滴落的瞬间,纸页上突然晕开片浅绿,稻芽的轮廓愈发清晰,连芽尖顶着的薄皮都显出细微的纹路,仿佛下一刻就要挣开束缚,舒展成叶。
“这册子是真的活了。”林羽指尖轻触纸页,晨露浸润的地方带着潮润的暖意,比别处的纸温高出半分。他想起周伯说的“渠有灵,物有应”,或许守诺册不是简单的记录工具,而是墨源渠灵气的凝结,能跟着渠畔的草木、虫鱼、人事一同呼吸。
赵山扛着铁凿从外面进来,裤脚沾着晨露打湿的泥点,铁凿的凿头挂着片墨兰花瓣,是从渠边带回来的。“李兰村支渠的布渠没受潮,”他把花瓣放在石桌上,花瓣边缘还带着露水,“但发现个怪事,昨晚补的那处固布环周围,星精土长出些细毛,像刚发芽的草。”他用凿尖轻轻挑起根“毛”,银亮的丝在光里闪了闪,“跟兰根玉里的银丝很像,是不是渠水把玉的灵气传到土里头了?”
影蹲在石桌旁,用指尖戳着那片墨兰花瓣,花瓣被戳得微微颤动,露水顺着花瓣的纹路往下淌,在桌面上汇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突然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李月娘的竹笔在纸上写字的样子,笔锋婉转,正写着“晨露润土”四个字。“水洼里有字!”影惊呼着凑近,影子却突然散了,只留下水洼里晃动的晨光,“刚才明明看见的,像李月娘在教我们怎么记渠事。”
李清禾端着个陶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新采的墨魂草叶,叶片上的露水还没干,顺着碗沿往下滴,在地上连成串细小的水痕,蜿蜒着通向守诺册,像在给册子“喂水”。“李奶奶的手札说,用晨露洗过的墨魂草,汁更浓,”她把草叶倒进石臼里,“今天试着按李月娘的方子做兰土膏,晨露调膏最养土,说不定能长出银丝来。”石臼的内壁刻着细密的纹路,是李兰村特有的“捣药纹”,据说能让药材捣得更匀。
王禾从陶罐里倒出些渠心水,水刚接触石桌就漫开,漫过赵山带回来的墨兰花瓣时,花瓣突然旋转起来,像个小小的紫陀螺。“水在认东西呢,”他指着旋转的花瓣,“这花瓣沾了兰根玉的灵气,渠水才会跟它打招呼。”他把昨晚装兰土膏残渣的瓷瓶拿出来,倒出点粉末撒在水里,粉末一遇水就化成银雾,慢慢聚成个“膏”字,“你看,连残渣都记得方子上的字。”
刘石拿着游标卡尺从总闸那边过来,卡尺的测爪上沾着点星精土,是从青铜板缝里刮下来的。“总闸的星精土湿度比昨天高了半分,”他把土抹在石桌上,土粒接触到墨兰花瓣的露水,立刻变得黏软,“按我爹的账簿,湿度超过三成,土就容易结块,得拌点墨魂草汁中和。”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个小铜勺,勺底刻着“刘”字,“等下取点晨露,混着草汁调一调,正好给总闸的土松松气。”
周伯坐在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支李月娘的竹笔,笔杆的兰花纹在晨露的浸润下愈发鲜亮,像活的兰草在笔杆上舒展。“这支笔得用晨露养七七四十九天,”老人把笔放进个新的陶管里,管身上刻着七村的标记,“管里塞了吴村的韧丝和郑村的麻布,既能防潮,又能让七村的灵气顺着丝布渗进笔杆,等养足了气,说不定能显更多李月娘的字。”陶管的管口盖着片槐树叶,是赵山从回纹林摘的,据说能防虫蛀。
林羽翻开守诺册,在“兰土膏制作”的标题下画了个石臼的图样,笔尖刚落,纸页就微微发颤,图样旁自动浮现出行小字:“晨露三升,兰叶五斤,星精土二斤,捣百次,晒三日”。字迹比之前更清晰,笔锋带着李月娘的娟秀,又混着点赵山凿石头的刚劲,像是七人的笔迹融合在了一起。“册子在补全方子,”他指着“晒三日”三个字,“李月娘没写完的步骤,它帮着接上了。”
赵山用铁凿在石臼旁的地上凿出个浅坑,坑底铺着郑村的麻布,是从“合村布”上拆下来的边角料。“按方子说的,膏做好了得在土里埋三日,”他把坑的尺寸量了量,长宽正好七寸,“七寸对应七村,埋在七村交界的总闸室,膏能吸收七村的灵气,效果翻倍。”凿头碰到坑底的硬土时,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敲在什么东西上,他弯腰扒开土,露出块青石板,板上刻着个“埋”字,是李月娘的笔迹,“原来李月娘当年也在这儿埋过膏!”
影蹲在青石板旁,用手指抠石板边缘的缝,缝里嵌着些灰褐色的残渣,跟瓷瓶里的兰土膏残渣一模一样。“是旧膏的渣!”他把残渣捧起来,残渣在掌心微微发热,“还带着温度呢,是不是渠水在底下焐着它?”他突然发现残渣里混着根极细的银丝,比赵山发现的“土毛”更亮,“这是长成就的银丝,说明李月娘的方子真管用!”
李清禾开始捣墨魂草叶,石臼里的草叶被晨露泡得发胀,捣起来“沙沙”作响,汁水滴在臼底的“捣药纹”里,纹路由浅变深,渐渐显出个“灵”字。“纹路在显字,”她加快了捣的速度,“李月娘肯定也捣出这个字了,是在告诉我们‘膏成有灵’。”草叶渐渐被捣成糊状,泛着淡淡的紫,空气中飘着清苦的香气,与渠水的潮气混在一起,格外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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