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在一旁柔声道：“殿下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若不是殿下心善，你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小春子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三皇子。只见那位年幼的殿下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并没有他想象中贵族主子常有的戾气与鄙夷。
刘睿对芸香道：“芸香姐姐，去取些伤药和干净的布来，再拿些点心来。”
“是。”芸香应声而去。
殿内只剩下刘睿和小春子。刘睿这才开口，语气平和：“你叫小春子？”
“是……是，奴婢贱名小春子。”小春子声音依旧发颤。
“为何冲撞了邓公公？”刘睿问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小春子不敢隐瞒，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他负责清扫那段路面，因天寒地冻，路面结了一层薄冰，他提着水桶时不慎脚下一滑，刚好撞到了路过的邓公公，打翻了他提着的食盒。那邓公公本就因在别处受了气，便将他当成了出气筒。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春子说着，又委屈地掉下眼泪。
这时，芸香取来了伤药和点心。刘睿示意她将东西放在小春子面前。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吃点东西。”刘睿说道。
小春子看着那散发着药香的瓷瓶和精致诱人的点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挨了打，非但没有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反而得到了伤药和食物？这……这怎么可能？
他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芸香见他可怜，轻声道：“殿下赏你的，还不快谢恩？”
小春子这才如梦初醒，再次重重磕头，声音哽咽：“谢……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救命之恩！奴婢……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刘睿看着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缓缓说道：“在这宫里，活着不易。今日我救了你，他日未必还能救你。”
小春子身体一颤，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想不想，以后少挨些打，甚至，不再被人随意欺辱？”刘睿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小春子几乎是立刻点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渴望：“想！奴婢想！求殿下指点！”
“很简单。”刘睿看着他，“以后，你依旧做你的杂役。但眼睛要亮，耳朵要灵。这宫里，尤其是这附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事，或者听到什么有趣的闲话，都可以悄悄告诉芸香，或者……告诉福伯。”
小春子不笨，立刻明白了刘睿的意思。这是要他做眼线！他心中一阵剧烈挣扎。做眼线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下场会比今天凄惨百倍。但是……如果不答应，他依旧是个可以被人随意打杀的下等太监，朝不保夕。而眼前这位三殿下，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丝生机和温暖……
仅仅犹豫了数息，求生的本能和对改变命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再次伏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道：“奴婢小春子，愿为殿下效死！从今往后，奴婢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叮！成功收服底层眼线【小春子】，忠诚度提升至82%。势力微弱增强。获得签到点：30点！】
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忠诚度82%，对于一个刚刚收服、身处底层的小太监来说，已经相当不错。30点签到点也让他的总点数达到了280点。
刘睿心中满意，点了点头：“记住你说的话。起来吧，把伤养好。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忘掉。”
“是！奴婢明白！”小春子挣扎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起伤药和点心，对着刘睿又行了一礼，这才在芸香的示意下，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偏殿。他的背影虽然依旧瘦小，却似乎挺直了一些，眼中也多了一丝以往从未有过的、叫做“希望”的东西。
看着小春子离去，刘睿知道，自己在宫廷最底层，埋下了一颗或许微不足道，但关键时刻可能发挥奇效的棋子。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熟悉的、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福伯回来了。
刘睿精神一振，他知道，关于那个废弃兽苑的消息，来了。
网络的编织与力量的探寻，同步进行。这深宫之局，他落子的速度，正在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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