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暮春,阴山以南的广袤土地终于在连番血战与初步安抚后,显露出了一丝久违的、脆弱的平静。前线捷报与后方民情文书如雪片般飞向睿城,刘睿在快速处理完积压的政务,并确认后方工坊、农事、商贸皆在沈万三与苏檀儿操持下有序运转后,决定亲自北巡。他需要亲眼看看这片刚刚光复的故土,亲身感受它的脉搏与创伤,更要为北疆的未来,选定那最关键的一着棋——永镇北疆的雄关所在。
王驾出睿城,过血狼关,一路向北。随行护卫的,是已扩编至一千二百人、全部由修炼《铁血铸体功》有成者组成的“铁血锐士营”。他们玄甲黑盔,沉默如山,胯下战马雄骏,行进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势,代表着北疆武力的巅峰。
沿途所见,依旧触目惊心。废弃的村落,荒芜的田野,偶尔能见到政务小队组织百姓清理废墟、引水春耕的忙碌身影,也能看到一队队被缴械、垂头丧气的胡人俘虏在监管下修筑道路。希望的嫩芽与战争的伤痕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复杂而真实的画卷。刘睿时而命车队停下,亲自召见当地的政务吏员和返乡的百姓代表,询问困难,听取建议,当场做出一些批示,或增拨粮种,或调派医官,或处置几个被举报的不法官吏。他的亲民与务实,通过一次次短暂的停留,迅速在民间传播开来,进一步巩固了初附的民心。
十数日后,王驾抵达阴山山脉中段。此处的山势愈发雄奇险峻,如同大地嶙峋的脊梁,横亘东西,隔绝南北。在赵铁鹰的引导下,队伍转向一条崎岖但尚可通行的山道,向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狼牙隘”进发。
越是靠近,山势越是逼人。两侧山峰如斧劈刀削,陡峭异常,岩石裸露,呈现一种青黑之色。待到得隘口附近,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让人顿生渺小之感。
只见两座形如狰狞狼牙的巨峰东西对峙,高耸入云,仿佛两位顶天立地的巨人,冷漠地俯瞰着凡间。两山之间,是一条长约数里,最窄处目测不足百丈的天然孔道。孔道底部相对平坦,依稀可见前人行走留下的痕迹,但两侧山崖陡峭,猿猴难攀。山风从隘口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几分苍凉与肃杀。隘口附近,散落着前朝边军修建的烽燧残迹,只剩下几截土坯基座,无声地诉说着往日的烽火;也有一些胡人废弃的杂乱营地,残留着篝火的灰烬和牲畜的粪便,显示着这里曾是南北交通、兵家必争之地。
刘睿命王驾在隘口以南数里外一处相对平坦的高地扎营。随后,他在霍去病、张辽、赵铁鹰、欧冶子等文武重臣的簇拥下,亲自策马,踏勘狼牙隘周边地形。
他们首先登上了隘口东侧那座更为陡峭的山峰。山路险峻,多处需手足并用,但对于这些身手不凡的将领和欧冶子这等常年与山川打交道的匠宗而言,并非难事。刘睿虽不以武力见长,但修炼功法后体魄也远胜常人,步履沉稳。
足足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才终于攀上山巅。刹那间,视野极度开阔,天地为之一宽。
猎猎山风顿时变得猛烈起来,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刘睿稳住身形,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北方,是苍茫无际、草色初青的浩瀚草原,一直延伸到视线与天际模糊的交界处,那里是胡人繁衍生息、纵马驰骋的真正腹地,充满了未知与野性的力量。回首南顾,则是刚刚收复、尚显荒凉但已隐约可见一丝生机的汉家故土,阡陌纵横的遗迹依稀可辨,更远处,血狼关的轮廓如同一个遥远的印记。
“一山隔南北,气象两重天。”刘睿不禁低声吟道,心中涌起一股掌控天险、划分疆界的豪情。他仔细审视着脚下的隘口孔道,其狭窄与险要,远超图纸上的标注和赵铁鹰的描述。
“好一个狼牙隘!真乃天造地设之锁钥!”刘睿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扫过身旁被山风吹得须发飞扬的臣子们,“欧冶大师,赵将军,以此地为基,筑城守关,二位以为如何?”
欧冶子作为匠作大宗师,对地形、水文、土石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如同磐石般立于崖边,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山下孔道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蹲下身,抓起一把山土在指间碾磨,又敲下一块岩石观察其质地。
良久,他才直起身,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竟也泛起一丝兴奋的红光,他朝着刘睿郑重一礼,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高亢:“主公明鉴!此地实乃天赐之险!两山夹峙,壁立千仞,孔道狭窄,曲折如肠!于此筑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绝佳体现!”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如同绘制蓝图般在空中比划:“主公请看,只需在此处,扼守孔道最窄之咽喉,兴建主关城,墙体需高厚,以巨石为基,夯土包砖,辅以敌台、马面。关前再设瓮城,诱敌深入,可聚而歼之!两侧山脊,依势修建墙垣、烽燧、哨堡,与主关城互为犄角,组成立体防线。山下水源亦近,可引水入关,不怕围困。若再配以足够的床弩、投石机,储备充足粮草箭矢,纵有十万胡骑狂攻,亦难撼动分毫!此关若成,必为北疆永固之基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请大家收藏:(m.zjsw.org)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