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陈平立刻笑着打圆场:“吴郎中见谅,霍将军心直口快,乃军人本色。北疆新定,军务繁忙,将士们日日操练以备胡人,确实不便打扰。不过,既然天使有兴趣,待核田之余,或可安排观摩一下城防巡守,以示我北疆军民同心,保境安民之决心。”
吴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脸上笑容不变:“陈先生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
一番表面客套后,钦差队伍被迎入城中。周琛看着街道两旁虽经清理却仍难掩战后痕迹的建筑,以及偶尔可见的行色匆匆、面带菜色的百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吴明则始终面带微笑,与陪同的陈平、沈万三等人谈笑风生,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三、 陈平设局,吴明入彀
接下来的几日,核查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周琛带着吏员,在政务院派出的“协助”人员陪同下,翻阅着经过“处理”的户籍田亩册,听取着各地城主、吏员关于流民安置、土地分配等“困难重重”、“进展缓慢”的汇报。他所见所闻,无不印证着北疆“元气大伤”、“治理维艰”的印象。
而吴明,则在陈平的“精心”安排下,有了不同的“收获”。
这一日,陈平以私人名义,邀请吴明至睿城一处看似普通、实则被黑冰台严密控制的茶楼“品茗”。雅间内,茶香袅袅。
“吴郎中连日辛苦,今日暂且抛开公务,品一品这北地野茶,别有一番风味。”陈平亲自沏茶,姿态闲适。
吴明笑道:“陈先生客气了。北疆虽苦,然在殿下与先生治理下,已见生机,实属不易啊。”
“唉,不过是勉力维持罢了。”陈平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吴郎中您是明白人,我也不说虚的。收复失地,听着风光,可这背后的烂摊子……您是没亲眼见到当初的景象,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殿下仁德,不忍弃民,将府库几乎掏空,才勉强稳住局面。如今这赋税……难收啊!各地要修城,要建军,哪一样不要钱?户部的沈尚书,天天跟我诉苦,头发都快掉光了。”
他压低声音,仿佛推心置腹:“不瞒您说,殿下为了筹措筑城(指天启和镇北关)的款项,甚至动了变卖王府库藏的心思……可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吴明听着,眼中精光闪烁,脸上却露出同情之色:“竟艰难至此?朝廷诸公,远在京城,只怕难以体会殿下与诸位之艰辛。”
“谁说不是呢!”陈平仿佛找到了知音,大倒苦水,“军中也是难处。霍将军、张将军自是骁勇,可兵员补充,军械打造,哪一样容易?胡人虽败,主力尚存,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殿下夙兴夜寐,既要安抚内部,又要防备外敌,这北疆王的担子,不好挑啊!”
就在这时,雅间外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压低声音的争执。
陈平眉头一皱,不悦道:“外面何事喧哗?”
一名扮作仆役的黑冰台成员推门而入,面露“难色”,低声道:“先生,是度支司的王主簿和匠作营的李管事,好像……好像是为了下一批军械打造的款项拨付……吵起来了,都找到这儿来了……”
陈平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与“恼怒”之色,对吴明歉然道:“吴郎中恕罪,底下人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我这就去打发他们走!”
吴明却摆摆手,一副体谅的样子:“无妨无妨,陈先生政务繁忙,吴某理解。看来北疆确是处处需用钱,捉襟见肘啊。”
陈平苦笑着摇头,起身出去“处理”。片刻后回来,连连致歉。
经过这番“意外”的插曲,吴明心中对北疆“府库空虚”、“内部拮据”的印象更深了几分。他自觉窥见了北疆光鲜表面下的窘迫与裂痕。
四、 虚实之间,暗藏锋芒
钦差使团在北疆停留了半月有余。他们看到了训练“松散”的城防军(实为刻意安排的老弱与新兵混合),参观了“进展缓慢”、“民夫疲惫”的天启城工地(实为控制进度、精选演员),核查了“漏洞百出”、“亟待整顿”的田亩户籍(实为精心伪造),更从陈平等人“推心置腹”的诉苦中,“了解”到了北疆面临的种种“困难”。
周琛带着满心的“民生多艰”和“北疆不易”的印象,准备回朝复命,建议朝廷给予更多“体恤”。而吴明,则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掌握了北疆“外强中干”、“内部矛盾重重”的“真实情况”,准备向兵部尚书和皇帝详细汇报,建议继续以“安抚”和“渗透”为主,暂缓强硬手段。
送别钦差那日,刘睿依旧亲自相送,礼仪周到。
看着使团远去的背影,霍去病撇撇嘴:“真能装!”
陈平微微一笑:“演戏,总要演全套。他们带回去的‘真相’,对我北疆未来数年,至关重要。”
王猛沉声道:“然,此非长久之计。朝廷疑虑既生,不会轻易打消。我辈更需加快步伐,待我北疆真正兵精粮足,教化大兴之日,方无惧任何窥探。”
刘睿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望向南方:“是啊,演戏终是权宜。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这五十年之路,方才起步……传令下去,各项计划,按既定方略,加速推进!”
睿城内外,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正在无人窥见的暗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积聚、奔涌。钦差的到来,如同一块试金石,检验了北疆的伪装,也更坚定了他们走向强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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