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王船的帆刚转过黑礁岛的航向,陈默突然按住胸口的龙鳞佩,脸色骤变:“不对劲,邪祟的气息越来越浓了。”他指着东南方向的海平面,“你看那边!”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湛蓝的海面不知何时浮起一层灰雾,雾里隐约有无数黑影在晃动,像一群蛰伏的巨兽。林秀的龙纹坠子烫得吓人,她攥着坠子急声道:“是那些沉船!它们在跟着我们!”
“跟着我们?”李大爷扛着钢叉跑过来,往雾里啐了一口,“一群破木头片子还敢追?看老子一叉子戳烂它们!”可话刚说完,雾里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船板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晚赶紧将送王船的帆拉满,龙气顺着帆纹流转,船身泛起的金光又亮了几分:“这不是普通的沉船,是‘万船坟’的邪祟舰队。我爷爷讲过‘东海沉舟劫’的传说——宋元时期,有支海盗船队带着邪祟出海,被守龙者引天雷击沉,那些船就成了养邪祟的巢穴,每到阴雨天就会浮上来追袭活人。”
话音刚落,一艘破破烂烂的木船就冲破灰雾冲了过来,船帆烂成布条,甲板上爬满了青灰色的“人”——他们没有五官,浑身淌着海水,伸出枯树枝似的手抓向送王船。“是水煞!”林秀立刻举起竹笛,龙音破空而出,那些水煞听到声音,动作瞬间迟滞。
“快用三脉符!”苏晚掏出三张黄符,分别塞给陈默和林秀,“贴在船舷上,借龙气驱煞!”三人同时将符纸按在船边,金红绿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墙。水煞撞在光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滩滩海水滴落。
可雾里的沉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像一片漂浮的坟场。有艘船的桅杆突然断裂,带着尖刺的木杆直戳向送王船的船底,陈默眼疾手快,挥起竹匕首砍断绳索,将桅杆挑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龙气撑不了多久!”
林秀突然指向雾中最浓的地方:“看那里!有艘主船!那些沉船都在跟着它动,只要毁掉主船,其他的就会散掉!”苏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艘比其他船大两倍的战船藏在雾心,船帆上绣着个黑色的骷髅头,正随着海浪缓缓转动。
“李大爷,你带两个人守住船尾,用桃枝打退靠近的水煞!”苏晚快速分派任务,“陈默,你跟我去操控送王船撞主船;林秀,你用龙音稳住其他沉船,别让它们围上来!”
送王船在沉船群里穿梭,苏晚操控着船身左右躲闪,陈默则用寻龙盘定位主船的位置——那是苏爷爷的遗物,虽然被船主用过,却还残留着守龙者的灵气,能穿透邪雾。“还有五十丈!”陈默大喊,“主船周围有邪阵,我们得用三脉杀阵破它!”
林秀吹起竹笛,龙音变得急促起来,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周围的沉船。那些水煞痛苦地嘶吼着,身体开始融化,可主船的船帆突然展开,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所有沉船瞬间停止晃动,甲板上的水煞齐刷刷地转向送王船,像收到了指令。
“不好,它在操控水煞!”苏晚赶紧将刻刀插进船舵的凹槽里,“陈默,用血激活龙鳞佩!”陈默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玉佩上,绿光顺着船舵流淌,送王船突然加速,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向主船。
“三脉合璧,杀!”三人同时大喝,苏晚的刻刀、陈默的龙鳞佩、林秀的龙纹坠子同时爆发出光芒,三道光拧成一股,射向主船的船帆。骷髅头船帆瞬间被点燃,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雾里的沉船开始剧烈摇晃,水煞纷纷坠入海中。
送王船“嘭”地撞在主船的船舷上,苏晚带头跳了上去,刻刀划过一个刚爬上来的水煞,将它劈成两半。陈默和林秀紧随其后,三人背靠背站在甲板中央,看着船舱门口——那里站着个穿黑甲的人,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眼睛是两个黑洞。
“你们毁了我的船阵,”黑甲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船主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举起弯刀,刀身泛起黑气,“我是万船坟的‘舟鬼将’,今天就用你们的魂,给我的船补补灵气!”
舟鬼将挥刀砍来,刀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陈默用龙鳞佩挡住,绿光和黑气撞在一起,发出“噼啪”的声响。苏晚趁机绕到舟鬼将身后,刻刀直刺他的后背——那里是邪祟的破绽。可刻刀刚碰到黑甲,就被弹了回来,刀身的金光都暗了几分。
“他的甲是用沉舟木做的,不怕普通法器!”林秀大喊着吹起竹笛,龙音钻进舟鬼将的耳朵里。舟鬼将的动作一顿,陈默抓住机会,将龙鳞佩按在他的甲缝里,绿光顺着缝隙钻进去。舟鬼将发出一声惨叫,黑甲开始裂开。
“就是现在!”苏晚将自己的血抹在刻刀上,刀身重新亮起金光,她跳起一刀劈在舟鬼将的脖子上,黑血喷了出来。舟鬼将的身体晃了晃,倒在甲板上,化作一滩黑水,只留下那把弯刀和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万船主”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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