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辞别龙砚后,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天枢的小院走去。
昨夜的对峙像根刺扎在心头,那些刻意的绝情、眼底藏不住的痛苦,还有龙砚的推测,让他辗转难安——他必须亲自问清楚,哪怕只得到一句真话。
小院的木门虚掩着,风吹过院角的破毒莲,带来淡淡的草药香。
苏烈刚要抬手叩门,就听见院内传来压抑的闷哼,那声音带着熟悉的痛楚,让他心头一紧,猛地推门而入。
院内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天枢蜷缩在梨花木架旁,灰布衣衫被冷汗浸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青黑,双手死死按着小腹,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
而她身前,站着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面容阴鸷,指尖捏着一个小巧的瓷瓶,正是高肖。两名黑衣手下守在院门口,堵住了所有退路。
“天枢!”苏烈怒吼一声,银甲铿锵作响,大步冲了过去。
高肖闻声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丝毫没有慌乱:“苏副统领来得正好,省得我多费口舌。”他转头看向蜷缩在地的天枢,语气冰冷,“阁主有令,让你即刻回鎏金阁。
你若乖乖听话,解药自然少不了你的;若是执意顽抗,这‘追魂散’引发的蛊毒,会让你疼到求死不能。”
天枢艰难地抬起头,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眼神却依旧倔强:“我不回去……鎏金阁的事,我不会再掺和……”
“敬酒不吃吃罚酒。”高肖眼中狠厉一闪,抬脚狠狠踹在天枢肩头。
天枢闷哼一声,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木架上,挂在架上的“执手”剑晃了晃,“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她看着那把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嘴角溢出暗红的血迹。
“你敢伤她!”苏烈双目赤红,长刀出鞘,寒光直指高肖。他与天枢的过往、三年的牵挂、心中的疑窦,在看到天枢受辱的这一刻,尽数化作滔天怒火。
高肖侧身避开刀锋,手下立刻上前阻拦。苏烈的刀法刚猛霸道,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风凌厉,瞬间便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护住天枢。
“苏烈……别过来……”天枢虚弱地喊道,声音破碎不堪,“他的毒……你解不了……”
苏烈却置若罔闻,一刀劈开一名黑衣人的手腕,反手将人踹倒在地,几步冲到天枢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眉眼,心口疼得像被撕裂:“天枢,别怕,有我在。”
高肖看着两人,嗤笑一声:“苏副统领倒是情深义重,可惜啊,晚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这‘追魂散’与她体内的‘锁魂蛊’相呼应,此刻蛊毒已深入骨髓,若无阁主亲赐的解药,她活不过三日。”
苏烈浑身一震,猛地看向天枢:“他说的是真的?”
天枢看着他焦急的眼神,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混合着脸上的汗水与血迹,狼狈不堪:“是……三年前……为了救你……我答应了鎏金阁……他们给我下了锁魂蛊……解药一直由他们掌控……”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渐渐微弱,“我偷山河绘……也是被逼的……”
苏烈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三年前的真相碎片在这一刻拼凑完整——她的背叛、她的疏远、她的绝情,全都是假的。
她为了救他,甘愿被蛊毒操控,甘愿背负骂名,独自承受了三年的痛苦与屈辱。
“怎么样,苏副统领?”高肖得意地笑着,语气带着诱哄与威胁,“想让天枢活下去,就带着她来鎏金阁。
阁主说了,只要你肯归顺,不仅给天枢解药,还能让你们二人团聚。”
“休想!”苏烈怒喝一声,长刀指向高肖,“鎏金阁的阴谋,我定会亲手粉碎!”
高肖却不以为意,后退几步,笑道:“我没时间跟你耗。三日之内,若想让天枢不死,就来漠北阴山找我们。”他看了一眼地上虚弱的天枢,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对了,提醒你一句,别白费力气找解药,这锁魂蛊的解药,普天之下只有阁主有。”
说完,他打了个手势,两名黑衣人立刻撤到他身边。高肖最后看了一眼苏烈与天枢,转身带着手下跃出墙头,消失在巷尾,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三日之后,过时不候。”
苏烈没有去追,他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天枢。她的身体滚烫,却又虚弱得像一片羽毛,靠在他的肩头,气息微弱。
“苏烈……对不起……”天枢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他的银甲,“当年……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怕你为了救我……与鎏金阁为敌……我怕你出事……”
“别说了,都别说了。”苏烈打断她,声音哽咽,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这么多年,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他看着怀中苍白脆弱的人,看着那把掉落在地、沾染了尘土的“执手”剑,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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