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县衙后院便有了动静。沈清辞收拾好行囊,天枢正帮苏烈擦拭佩剑,桃丫则蹲在墙角,给苏雨送她的那支桃花木簪系上红绳——河堤已固,刺杀案虽未查清,但众人惦记着追查鎏金阁的正事,商议着吃过早饭便启程。
“大伙儿且慢走!”苏雨拎着菜篮子从厨房跑出来,脸上带着憨直的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俺今早亲自下厨,给大伙儿做顿好的犒劳犒劳!”
他晃了晃手里的锦盒,里面是苏文墨昨晚送来的“补药”:“二弟说这药能补气血,就是有点苦,俺掺进菜里中和一下,保准好吃又养人!”
众人闻言,都笑着应下。桃丫凑上前:“苏公子还会做菜呀?俺可得尝尝你的手艺!”
苏雨被夸得脸颊发红,挠着头跑进厨房:“放心吧,保准让你吃了还想吃!”
不多时,饭菜香气便飘满了庭院。清蒸鱼、炖排骨、荤素小菜摆了满满一桌,还有软糯的糕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苏文墨穿着素缟,坐在主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与众人一一寒暄。
“此番河堤加固,多亏了诸位鼎力相助,父亲在天有灵,定会感念大家的恩情。”苏文墨端起茶杯,语气诚恳,“我替全县百姓,谢谢各位。”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气氛融洽。桃丫咬了一口排骨,眼睛亮了亮:“苏公子,你做的菜真好吃!比俺老家的厨子还厉害!”
苏雨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给桃丫夹菜:“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俺再去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文墨放下茶杯,话锋忽然一转,眼神里的温和渐渐褪去,多了几分积压多年的怨怼:“诸位在江南这些日子,想必也瞧着这儿山清水秀,百姓淳朴。”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雨身上,眼底满是不甘:“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这里,不如就留下来吧?”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沈清辞心头一沉,刚想开口,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力气像被抽干,手中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桌上。
“不对劲!”苏烈猛地起身,却发现四肢发软,连站稳都困难,他一把扶住天枢,“这菜里有毒!”
天枢也感到浑身乏力,眉头紧蹙:“是那‘补药’的问题!”
众人纷纷倒地,唯有苏文墨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苏雨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指着苏文墨,声音颤抖:“二弟……你、你这是做什么?那不是补药吗?你怎么能骗俺!”
“骗你?”苏文墨轻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大哥,你这般憨傻,除了讨父亲欢心,你还会做什么?”
他猛地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着多年的委屈与愤怒:“从小到大,我苦读诗书,研习政务,父亲交办的事哪一件不是办得妥妥帖帖?河堤抢险、县衙调度,哪样离得了我?可他呢?眼里永远只有你这个只会闲逛撒娇的草包!”
“我哪里比不上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控诉,“就因为你出生时母亲平安,我出生时母亲难产离世,他就迁怒于我,对我冷言冷语,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凭什么!”
他抬手扯掉头上的素缟,露出一身玄色劲装,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多谢大家这些日子替我加固河堤,省了我不少功夫——毕竟,这河堤稳固了,我鎏金阁在江南的根基,才能更稳。”
“现在,该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我,便是江南鎏金阁阁主。”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苏雨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涌了上来:“父亲……父亲也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苏文墨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挡了我的路,更偏心了你一辈子,这样的父亲,留着何用?”
此时,一直沉默的张宇森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走到苏文墨身后,像一尊没有灵魂的傀儡。沈清辞看着他这模样,心头一痛——他竟也遭了毒手。
苏文墨转头看向身后眼神空洞的张宇森,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快意,语气阴恻恻的:“张公子,你日思夜想的天枢就在这儿,还动弹不得,多好的机会。”
他抬了抬下巴,朝着苏烈怀中的天枢努了努嘴,声音带着蛊惑:“过去,好好‘玩玩’她,让她看看,谁才是最终能拥有她的人——就在她最爱的男人面前。”
“苏文墨,你无耻!”天枢气得浑身发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眼底满是屈辱与愤怒,“你这个被怨恨冲昏头的疯子,想动我,先踏过我的尸体!”
苏烈将天枢护得更紧,眼神冰冷如刀,咬牙切齿:“敢碰她一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你血债血偿!”
“无耻?疯子?”苏文墨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又像是觉得无比可笑,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刺耳,“我就是无耻!就是疯子!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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