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擦了擦手,随他走到后院僻静处:“是那玄铁铁扇的主人?”
“正是。”龙砚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按你带回的线索查了京兆府近十年官籍案宗,柳珩竟是十年前的武状元!”
“武状元?”沈清辞眸色一震——能在殿试夺魁,必然弓马娴熟、武艺超群,绝非寻常暗卫可比。
“他及第后入禁军任校尉,本是前程似锦。”龙砚声音压得更低,“可任职不足三年,便因‘擅闯御史台、殴伤同僚’被罢官夺爵,流放边地。案宗记载含糊,实则是遭人构陷——他父亲原是朝中武将,因一桩冤案赐死,他考武状元本是为父翻案,却落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的下场。”
“后来他流放途中‘遇劫失踪’,实则投靠了鎏金阁。”龙砚抬眸,目光锐利,“武状元出身根基扎实,又经禁军历练、鎏金阁打磨,手段定然狠辣阴毒,比之前对付的暗卫难对付十倍。”
苏烈恰好寻来,听闻这话收敛笑意,攥紧拳头:“武状元又如何?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不能掉以轻心。”天枢随后走来,神色肃然,“他心怀怨怼,行事毫无顾忌,比寻常敌人更难捉摸。”
桃丫也凑了过来,攥着围裙的手微微用力,却依旧坚定:“俺不怕!只要能为爹娘报仇,再危险俺也跟着上!”
这时,张宇森从西侧跨院走来,手中提着一个木盒,神色平静却笃定:“鎏金阁行事诡秘,柳珩未必亲自现身,但难保不派暗卫寻衅。我可为酒楼设计几处机关,既能护众人周全,也不引人注目。”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细小的铜制零件与铁丝,指尖拈起一枚齿轮:“前门廊柱可暗藏弩机,触发便射出麻醉针;后厨角门设绊索与地砖暗销,强行闯入便被困;二楼雅间屏风后装可翻转暗格,危急时能藏身。”
沈清辞眼中一亮:“如此甚好,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接下来几日,张宇森趁打烊后的深夜忙活起来。他身着素色短打,额角沁着薄汗,指尖灵巧地将铜制零件嵌入廊柱,用木屑填充缝隙,再刷上与柱身一致的漆色,外人粗看毫无破绽。
角门处,他蹲在地上调整绊索松紧,将暗销与地砖精准对齐,又用砂纸打磨边缘,确保行走无响;二楼雅间里,他拆卸屏风框架,在夹层安装转轴与卡扣,反复调试翻转角度,直到暗格开合顺畅无声。
桃丫偶尔端来茶水,见他专注模样,忍不住赞叹:“张先生,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这些机关看着不起眼,竟能有这么大用处。”
张宇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浅淡暖意:“不过是些糊口的本事,能帮上忙就好。”
待机关全部安装妥当,他又将触发方式、解除口诀一一告知众人,还特意演示了一遍:指尖轻叩廊柱第三道木纹,弩机悄无声息弹出;脚踩角门左侧第三块地砖,暗销应声弹出,困住预设木架;推动屏风左侧雕花牡丹,暗格缓缓翻转露出容身之处。
沈清辞沉默片刻,指尖轻叩廊柱,眼底凝起决绝:“柳珩是关键,这一步躲不开也绕不过。我们必须步步为营,绝不能有半分疏漏。”
龙砚望着她,语气郑重:“我会再查他的行踪习性,制定周全计划。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众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却没有半分退缩。庭院里的风卷起竹帘,“清酌小筑”的欢声笑语隐约传来——这份安稳祥和,正是他们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守护的东西。
喜欢桃花酒赠君,往愿君安康请大家收藏:(m.zjsw.org)桃花酒赠君,往愿君安康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