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断云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柱爬升!他猛地抬头,顺着巨鼎的方向望向黑暗深处!
药王令的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艰难地穿透着粘稠的黑暗。
第二座巨鼎的轮廓,在黑暗中隐隐浮现!形制相似,同样散发着沉重阴冷的邪气!
紧接着,是第三座!第四座…!
八座!整整八座巨大的九龙噬龙鼎,如同八头蛰伏在黑暗中的远古凶兽,按照某种玄奥而邪恶的方位,拱卫着中央!
而在八鼎拱卫的核心区域——
药王令的微光终于触摸到了第九座巨鼎的轮廓!
那口鼎,比其他八座更加庞大!更加厚重!鼎身不再是暗沉的青铜,而是一种带着暗金光泽、仿佛熔铸了无数星辰碎屑的奇异金属!鼎壁之上,九龙噬龙的浮雕也更加狰狞、更加逼真,甚至隐隐有墨黑的邪气在浮雕缝隙间流转!一股远超其他八鼎的、如同实质般的沉重威压和贪婪的吞噬之力,从那暗金巨鼎之上弥漫开来,如同黑洞,疯狂地汲取着地宫深处弥漫的怨力、血腥,甚至…连药王令那微弱的青光都仿佛要被它吸扯过去!
这口暗金巨鼎,便是这“九鼎通天阵”的真正核心!是秦桧逆天野心的终极承载!
在暗金巨鼎的正前方,光芒终于照亮了最后一样东西。
那并非鼎,而是一座巨大的、由无数森森白骨垒砌而成的祭坛!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只,而是矗立着一尊同样由白骨拼接而成的、扭曲狰狞的鬼车鸟雕像!雕像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两点幽绿色的磷火,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邪异气息!鬼车鸟尖锐的骨喙,正对着暗金巨鼎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尖啸,将无数生魂怨念注入鼎中!
整个地宫,死寂无声,却比任何喧嚣的战场更加令人窒息!空气仿佛凝固着千百年积累的怨毒、血腥和冰冷的野心。药王令那点可怜的微光,在九座噬龙巨鼎和中央白骨祭坛的恐怖威压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咳…咳咳…”白素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再次溢出鲜血。她看着那白骨祭坛和鬼车雕像,眼中充满了绝望,“血祭…引魂…以万灵怨念滋养邪阵…秦桧…你好狠毒的心肠!好大的狗胆!”
杨断云扶着冰冷刺骨的岩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体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左臂的骨裂处每一次用力都带来钻心的刺痛。但更让他心头发寒的是体内那股力量——那融合了灵髓生机、岳云意志和他自身新生战意的力量,在踏入这地宫、感受到九鼎邪阵威压的瞬间,竟变得异常躁动!不再是之前那种沉重如汞的运转,而是如同烧开的熔岩,带着一种强烈的、想要焚毁一切的毁灭冲动,疯狂冲击着他残破的经脉和意志!皮肤下,暗红色的光芒不受控制地透出,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邪阵的气息,与他体内的力量,如同水火,天生相克!他的身体,成了两种极端力量角力的战场!
“必须…毁了它…”杨断云嘶哑的声音在地宫中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和决绝。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中央那口散发着暗金光泽的核心巨鼎,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烧穿这无边的黑暗。毁了它!毁了这窃国噬龙的邪阵!毁了秦桧的野心!这是唯一的念头!
“毁?”白素衣艰难地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清冽的眸子扫过那九座如同山岳般的巨鼎和中央阴森的白骨祭坛,“此阵…已与地脉怨力、前朝王气、甚至临安龙脉隐隐相连…核心巨鼎更是以天外陨金熔铸…坚不可摧…更有鬼车邪灵守护阵眼…凭你我二人…重伤之躯…如何毁?除非…除非能引动地火焚天之力…”
她的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如同大地心脏的爆裂,猛地从众人头顶——也就是他们坠落下来的方向——炸开!
整个地宫剧烈地摇晃!穹顶之上,无数碎石和尘土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一道巨大的、边缘狰狞的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在高不可辨的穹顶岩层上撕裂开来!刺眼的、混合着狂暴玄阴邪气的光芒,如同地狱之门开启,猛地从那裂痕中照射下来!
紧接着,一只缠绕着实质般粘稠墨黑邪气、指甲尖锐如刀的恐怖鬼爪,带着冻结灵魂的阴寒和撕裂万物的邪威,猛地从那道裂痕中——探了下来!爪风所向,赫然直指下方刚刚挣扎站起的杨断云和白素衣!
“桀桀桀…两只小老鼠…倒是会钻洞!”虞千重那充满残忍与贪婪的魔音,如同跗骨之蛆,穿透岩层,瞬间充斥了整个死寂的地宫,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九鼎通天阵…正好作为尔等的葬身之地!用你们的血魂…为秦相爷的大业…再添一分祭品!”
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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