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木匠出身的卫士,在薛仁贵粗线条的指挥下,用砍伐的原木、藤索、石块,搭建了一系列简陋却实用的设施:
丈余高的绳网需要手脚并用攀爬;一道近一人高的土坎必须奋力翻越;一段布满湿滑苔藓和尖锐石块的浅溪需要快速通过;还有用树干搭成的仅容一人弯腰穿行的低矮“涵洞”,以及晃晃悠悠的绳索独木桥。
“下一个!张大牛!上!”
薛仁贵站在障碍场边缘,声如洪钟。
名叫张大牛的卫士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向绳网。
他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粗粝的绳子磨得手掌生疼,爬到顶端翻越时,动作稍显笨拙,差点失去平衡栽下来,引来场边一阵压抑的惊呼和低笑。
“看脚下!别慌!跟个刚学爬树的猢狲似的!”
薛仁贵毫不留情地训斥。
接下来是土坎,张大牛猛冲几步,双手奋力扒住坎沿,脚下一蹬,泥土簌簌而下,他低吼一声,狼狈地翻了上去,滚了一身泥。
过溪流时一步踏空,“噗通”一声半个身子砸进水里,引得哄笑声更大了些。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完成所有项目,张大牛已经像个泥猴,站在终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脸通红。
“还行!死不了!滚一边喘去!下一个!”
薛仁贵评价简短,目光已投向下一人。
训练间隙,短暂的休息时间。
士兵们瘫坐在树荫下,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贪婪地喝着水囊里的水。
“薛将军这法子,真他娘的要命啊!”
一个年轻卫士喘着粗气抱怨。 旁边一个老兵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眼神却带着一种全新的光亮:
“累是累,可老子觉得这他娘的才像兵!以前在校场,那就是站木头桩子!现在,嘿,感觉身上这点力气,怎么用,用在哪儿,有点门道了!”
“裴将军那边的小队厮杀才叫难,脑子不够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
老兵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兴奋,
“听说下午还有更‘奇’的东西要拿出来?将军们神神秘秘的”
果然,午后,当短暂的休整结束,士兵们被重新集合到一片相对开阔平整的地带时,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惊愕又好奇的物件。
几匹温顺的战马被牵了过来。
但马背上配备的东西,却前所未见!
首先是马鞍。
不同于常见的低矮平缓、仅能勉强固定身体的普通鞍鞯(马鞍),眼前这鞍,前后桥高高耸起,形成一个明显的凹窝,鞍桥两侧还镶嵌了打磨光滑的硬木,触感坚实。
整个鞍具用厚实的牛皮精心缝制,看上去就异常稳固。
紧接着,更让他们眼珠子发直的是两个悬垂在马鞍两侧、用牛皮和铁条制成的环状物——马镫!
这东西,只在传说中那些胡人最精良的骑兵装备里偶尔听闻,大唐军队从未大规模装备过!
薛仁贵拎起一副高桥马鞍和一对沉甸甸的马镫,走到队伍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兔崽子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见过世面!都给老子看好了!这叫‘高桥鞍’,这叫‘马镫’!太子殿下体恤咱们,弄来的好东西!”
“有了它们,保管你们这帮旱鸭子,也能在马上把刀枪耍得更稳当,射箭射得更准头!再遇到突厥狼崽子,踩稳了这玩意儿,就能像钉在马背上一样,把他们屎都捅出来!”
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又充满好奇,嗡嗡地议论起来。
“老规矩,敢试的上前一步!别他娘的怂!”
薛仁贵吼道。
几个胆子大的、骑术相对较好的卫士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薛仁贵和几个亲兵亲自上手,帮他们装配好新鞍具,调整好马镫的长度。
初次尝试,场面堪称灾难。
一个卫士踩着马镫,笨拙地往上爬。
他习惯了以前那种借助臂力、凭借腰腹力量硬蹭上马的姿势,突然脚下有了着力点,动作反而失调。
左脚踩稳了,右脚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身体扭得像麻花,憋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蹭上了马背,坐在那高高耸起的前后鞍桥形成的凹窝里,身体被稳稳卡住,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让他不禁新奇地扭了扭屁股。
“坐稳了!别乱晃!”
薛仁贵吼道,
“双脚踩实马镫!前脚掌用力!脚后跟下沉!腰背挺直!把自己和马鞍钉在一起!”
他亲自示范着动作要领。
那卫士依言调整姿势,双脚踏实马镫,身体果然感觉稳当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前后滑动了。
他试着轻轻夹了夹马腹,马匹开始缓步前行。
“感觉还行?”
他有点惊喜地对旁边的同伴说。
“小心!”
同伴的惊呼刚出口。
只见那卫士习惯性地想做一个控缰转向的动作,身体下意识地像以前那样往侧面用力倾斜,试图用重心带动马匹。
然而这一次,他的双脚稳稳地踩在马镫里,身体倾斜时没有得到预期的“自由滑动”,反而因为双脚的固定和上半身的倾斜,瞬间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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