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这条疯狗,是魏王府放出来咬人的。他咬歪了,崩了牙,丢了脸,他背后的人怕是又气又急,正想着怎么找补呢。”
他走到裴行俭面前,目光如刀,一字一句清晰地交代:
“守约,你立刻去办几件事。”
“第一,挑几个最信得过、嘴巴最严实、路子最野的市井‘包打听’,让他们把耳朵竖起来,把舌头动起来。”
“第二,让他们‘无意中’透出风去——就说胡记货栈那场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走水!那是有人故意放的!为什么?因为那批被烧掉的所谓‘西域香料’,根本就是个幌子!”
李承乾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那批货里,真正要命的东西是幽州李瑗谋反案里某个关键人物偷偷夹带进京的账册!是能咬死一大片人的铁证!有人怕了!怕得要死!所以才要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来个死无对证!”
裴行俭眼中精光爆射:
“幽州李瑗谋反案?账册?”
这指向性太强了!
李瑗、王君廓的案子虽已了结,但其中牵扯的巨额财货去向、地方官场盘根错节的势力,一直是悬在很多人头顶的利剑!
若真有这样一份账册存在,那引发的震动将难以想象!
“不错!”
李承乾斩钉截铁,
“重点强调,那账册记录的可不只是金银财帛,更有关陇几家与幽州某些势力私下往来的‘人情账’!火是谁放的?自然是那些名字可能出现在账册上的人!”
“放火的人急着销毁证据,但百密一疏据说大火之前,有份抄录的副本,已经被偷偷转移了!”
“副本?”
裴行俭立刻抓住关键。
李承乾嘴角的冷意更浓:
“对,副本!而且转移的方向,据那‘包打听’酒后吐真言,好像是西市另一家‘顺通货栈’?听说那家货栈,后台硬得很,跟某位‘贵不可言’的殿下府上走动颇密?”
裴行俭瞬间了然!
顺通货栈!
这正是弘农杨氏另一处更核心、更隐秘的产业!
而且明面上,杨氏家主杨恭仁的幼子,与魏王府长史苏勖的妻弟是连襟!
这指向,简直是拿着火把往魏王府和关陇杨氏脚底下扔!
“妙!”
裴行俭忍不住低喝一声,
“殿下此计,以毒攻毒,釜底抽薪!将水彻底搅浑!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从来不是澄清,而是造一个更大、更劲爆、更能把水搅浑的谣言!”
他复述着李承乾的计策核心,眼中满是钦佩,
“这叫浑水摸鱼?”
“不,”
李承乾纠正道,眼中寒光一闪,
“是浑水摸王八!水够浑,才能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老王八,都给惊出来!”
这粗鄙却精准的比喻,带着一股狠辣的戾气。
“末将明白!”
裴行俭不再多言,深深一躬,转身便走,脚步轻快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决断。
散布谣言,尤其是这种足以引发地震的谣言,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要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让它在长安城最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
接下来的两日,长安城的暗流陡然变得汹涌湍急。
表面依旧繁华喧嚣,市井烟火如常。
但在那些不起眼的茶肆角落、赌坊暗室、漕船码头装卸的间隙,甚至青楼楚馆的私密雅间里,一些如同长了腿、带着钩的流言,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碰撞、发酵。
“听说了吗?胡记那火,啧啧,有内情!”
“可不是!烧的根本不是香料!是催命符!”
“啥?李瑗幽州造反案的账册?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三舅姥爷的连襟在万年县衙当差,亲耳听火巡铺的人嘀咕的!烧得那叫一个干净,可惜啊---”
“可惜啥?”
“笨!账册没了,抄录的副本还在啊!听说早就被转移了,就藏在---”
“嘘!小声点,西市顺通---”
“嘶——那家?后台可是---”
“懂了吧?放火的急了,想烧掉尾巴,结果还是漏风了!等着吧,这事儿没完!上面的人,怕是要睡不着觉喽!”
流言如同病毒,在特定的人群中飞速传播。
它没有明确的源头,却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细节和指向性。
很快,一些嗅觉极其敏锐、或是本身就与李瑗幽州谋反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坐不住了。
裴行俭如同最精密的猎手,隐在暗处,冷眼观察着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谣言风暴”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他手下最机灵的暗桩不断传回消息:
“统领,万年县衙的刑名师爷,今天下午悄悄去顺通货栈附近转悠了三趟!”
“统领,京兆府管漕运的一个小吏,托关系打听顺通货栈最近有没有‘特殊’货物入库!”
“统领,御史台一个不起眼的书吏,在平康坊请人喝酒,拐弯抹角套问幽州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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