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知从何而来的“渊字令”旧主信物,驱使柳元这批亡命徒执行必死的栽赃任务。
他们成功,则太子坐实谋逆大罪;他们失败死在黑云寨或百骑司手里,李泰便能反口咬定是太子勾结渊字令不成,杀人灭口,甚至栽赃陷害他这个“无辜”的亲王!
无论哪种结果,他李泰都是坐收渔利的“黄雀”!
渊字令旧部这把刀,被他用完,还要彻底折断,连带着太子一起埋葬!
借刀杀人,还要让刀死无全尸!
马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还有谁知道这些?”
马周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石头。
“没、没了!柳老大只对我一个人提过,他怕、怕走漏风声害死家人!”
鬼蛱蝶涕泪横流,
“马爷!马爷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您、求您给条活路!我愿意作证!指认魏王!求您了!”
“看好他!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
马周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这血腥的刑讯岩洞。
外面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压不下他心头翻腾的惊涛骇浪和凛冽杀机!
东宫,丽正殿。
烛火通明,李承乾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剑南道合江县的位置。
长孙家庆如同一尊沉默的铁甲雕像侍立在他身后。
裴行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浮现。
“殿下,‘巢’里的‘雀鸟’动了。”
裴行俭的声音依旧清晰平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丝,
“丽竞门的影子撒得很开,主要盯东宫和我们几个关键点。魏王府那边影子同样密集!常何的人,像闻到血腥味的秃鹫。”
“李君羡呢?”
李承乾头也不回。
“李指挥使行动极密。”
裴行俭道,
“我们的人在蓝田驿道失去了他们小队的踪迹。他们换了三次身份,走的是山商小道,避开所有官驿。方向,确认是剑南无疑。估算脚程,此刻应已进入合江县境,距黑云寨也就一日多的山路。”
“一天?”
李承乾的手指在舆图上代表黑云寨的黑点重重一点。
就在这时,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一个浑身尘土、眼窝深陷的东宫密使被侍卫引入,他来不及行礼,双手颤抖着奉上一个用油布和火漆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铜管:
“殿下!马县令八百里加急!绝密!”
李承乾霍然转身,一把抓过铜管,指尖灌注内力,“咔嚓”一声捏碎火漆封口,抽出里面一卷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的素绢。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机括,飞速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马周的字迹带着山野的粗粝和急迫,将鬼蛱蝶崩溃下的供述、柳元被控制的猜测、雀金绸的致命指向,条分缕析,惊心动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烛火在李承乾眼中跳跃,映照出他脸上表情的急剧变化——最初的凝重转为惊怒,惊怒沉淀为冰冷刺骨的寒意,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为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他握着素绢的手指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但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翻腾的怒意和即将爆发的雷霆!
“好,好个李泰!”
李承乾的声音低沉缓慢,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好个一石二鸟!驱虎吞狼不成,便要连皮带骨把虎狼都炖成一锅烂肉! 真是孤的好弟弟啊!”
他猛地抬头,眼中寒光暴涨,如同两柄出鞘的绝世凶刃,直刺向虚空,仿佛要洞穿长安城魏王府的重重帷幕!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与冰冷的嘲讽:
“想当黄雀?想坐收渔利?想踩着孤和渊字令的尸骨往上爬?好!孤成全他!”
他目光如电,扫向肃立的裴行俭和薛仁贵:
“裴行俭!”
“臣在!”
“立刻传令马周!”
李承乾语速快如爆豆,带着不容置疑的君王威仪:
“第一,柳元、鬼蛱蝶等所有活口,连同他们的画押口供、验伤记录、体内残毒分析,给我‘养’好!不能死一个!”
“第二,那件‘雀金绸’的龙袍、前朝禁卫式样的短剑、仿造的‘天策府’铁片、伪造的账册文书,所有他们带来的‘赃物’,尤其是那块‘渊字令’信物,给我一件不少,原样封存!做旧?哼!证据链越‘完整’越好!”
“第三,百骑司的人一到黑云寨,”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
“马周就‘恰好’在山寨外围巡逻时‘发现’他们!然后,热情地、主动地、光明正大地把他们‘请’进寨!把他们带到那个‘甲字丙号仓’!把那些‘赃物’,当着李君羡的面,原原本本、‘刚发现’一样亮出来!把柳元、鬼蛱蝶这些‘内奸’也拖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如同燃烧的星辰:
“告诉马周,演真一点!惊慌失措,又带着被奸人蒙蔽利用的愤怒!把这台戏,唱得比李泰安排的还要精彩!让他李君羡亲眼看看,这所谓的‘铁证’是怎么出炉的!是谁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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