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利刃切开大半,鲜血浸透了半边地面。
凶手在现场,用死者的血,在雪白的墙壁上,写了一个淋漓刺目的“叛”字!
而就在今天清晨,巡夜护卫在靠近西侧院墙的阴影里,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同样是王府护卫,死状与前日如出一辙,一刀毙命!
尸体旁边,同样用鲜血,写着一个巨大的——“诛”!
“府里人心惶惶。”
管家赵全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恐惧,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下人们都吓破了胆,几个胆小的已经卷铺盖跑了!剩下的也是人人自危,天一黑就缩在房里不敢出来---”
雷猛猛地停下脚步,一拳重重砸在身边的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废物!都是废物!”
他低吼道,眼中燃烧着怒火,却也掩盖不住深处那一丝惊惧,
“巡夜的加倍!不,加三倍!所有明哨暗哨都给老子瞪大眼睛!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格杀勿论!”
“统领---”
另一个头领犹豫了一下,声音艰涩,
“兄弟们、兄弟们有些顶不住了。这藏在暗处的鬼,手段太狠太快了!兄弟们提着脑袋当差,可、可连对手的影子都摸不着!这、这不像是宫里的人干的---”
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雷猛的心沉到了谷底。
宫里的手段,要么是明刀明枪的查抄,要么是悄无声息的消失。
像这样留下血字、刻意制造恐慌、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杀戮,绝非百骑司或丽景门常规的作风!
一个令人脊背发寒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些残余的、未被捕的渊字令死忠!
只有那些活在阴影里、如同毒蛇般记仇的亡命徒,才会用这种血腥而充满仪式感的报复方式!
他们是在泄愤!
是在宣告!
是在惩罚他们认为的“背叛”!
“都打起精神!”
雷猛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对着手下厉声喝道,
“王爷现在身陷宫中,我们守不住王府,就是最大的失职!再有敢乱嚼舌根、动摇军心者,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他扫视着众人惊恐的脸,攥紧了腰间的刀柄,
“告诉兄弟们,王府赏罚分明!只要能撑过这一关,活着的,赏钱加倍!死了的,妻儿老小我雷猛养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几个头领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咬着牙应道:
“属下明白!”
然而,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早已悄然蔓延。
当雷猛亲自带队,领着比平时多一倍的人手,打着火把,沿着高高的王府院墙进行又一次彻夜巡逻时,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死寂和黑暗中仿佛无处不在的窥视感。
每一步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都清晰得令人心悸。
火把的光晕在风中摇曳,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墙外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随时会扑出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都给我仔细点!墙头!墙角!树上!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雷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是!”
护卫们齐声应喝,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空旷的夜里传出很远,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一只猫头鹰在不远处某座府邸的屋顶上发出凄厉的啼鸣,听得人头皮发麻。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了每一个护卫的心头。
静思苑。
夜已深沉。
熏香燃尽,殿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甜腻气息。
李泰蜷缩在宽大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的最深处,锦被蒙着头,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白日里强撑的镇定早已崩溃,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将他吞噬。
那两个老宦官如同幽灵般守在殿门外,纹丝不动。
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连虫鸣都没有。
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突然!
“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而轻微的敲击声,如同雨点打在瓦片上,清晰地从窗外传来!
李泰猛地一哆嗦,几乎要惊叫出声,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是风声!
不是动物!
是人!
是有人在敲他的窗棂!
谁?!
是母后派人来了?
还是外公?
还是那些鬼?!
就在他惊疑不定、浑身冷汗直冒之时。
“咻——!”
一声轻微的、却带着刺骨寒意的破空之声,穿透了窗棂上糊着的细密高丽纸!
“夺!”
一声闷响!
一件冰冷、坚硬、带着巨大力量的东西,几乎是擦着李泰蒙头的锦被边缘,狠狠地钉在了他床头紧靠的紫檀木床架子上!
整个厚重的拔步床都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震颤了一下!
李泰魂飞魄散!
瞬间僵硬!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伴随着木头碎屑的粉末,瞬间在密闭的床帷内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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