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不知殿下所指!”
李佑良咬牙硬挺,额头青筋暴起。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不再废话:
“带证人、证物!”
很快,被严密看守的王库吏被带了上来,看到披枷带锁的李佑良,他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般将李佑良如何指使他在账目上做假、虚报甲胄损耗的事情一股脑全招了!
接着,两名亲兵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进来,打开箱盖——里面赫然是段志玄从黑石牧场连夜带回的被砸得稀烂、却仍能清晰辨别为大唐边军制式的明光铠甲片残骸!
数量之多,触目惊心!
最后,李承乾缓缓展开了那张来自长安“柳絮”的密信纸条,展示在李佑良眼前:
“‘百川通’,甲戌三号暗柜。李都督,还需要孤派人去长安,把里面你和京中那位‘巨木参天’的交易账目取来,与你凉州府库的亏空、这些被毁的甲胄,一笔一笔对个清楚明白吗?”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剖开了李佑良最后一块遮羞布!
铁证如山!
环环相扣!
物证、人证、账证、交易链……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早已将李佑良和他的罪行牢牢锁死!
李佑良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那散发着铁锈味的甲胄残片,看着抖如筛糠的王库吏,再看着那张决定他背后靠山命运的小纸条……他知道,彻底完了!
所有狡辩,在此刻都显得愚蠢而可笑!
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声音干涩嘶哑:
“臣……臣认罪!是臣……是臣利欲熏心,贪婪无度!贪墨军资,倒卖甲胄牟取私利……臣罪该万死!请殿下……请殿下治臣贪墨之罪!”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咚咚作响,却死死咬住了“贪墨倒卖”四个字,绝口不提“谋反”、“私蓄甲兵”!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保住家族性命的底线!
也是他背后之人最后的要求——一人扛下所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宇文化及那“惊慌失措”、“痛心疾首”的声音:
“殿下!殿下!老臣听闻……哎呀!李佑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冲进大厅,指着跪在地上的李佑良,手指颤抖,脸上的表情是十足的震惊和痛心,
“陛下待你天高地厚之恩,委以凉州重任!你……你却敢如此胆大妄为!贪墨军资,倒卖甲胄!此乃动摇国本之重罪!你……你死不足惜啊!”
他骂得义正辞严,仿佛与李佑良不共戴天。
骂完李佑良,宇文化及立刻转向李承乾,脸上瞬间换上一种“老成谋国”、“忧心忡忡”的神色,深深一揖道:
“殿下英明神武,雷霆手段,一举擒获此等国之蠹虫,老臣佩服!此獠罪证确凿,按律当诛九族!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沉重,
“殿下,李佑良虽罪该万死,但此案……牵扯甚广啊!贪墨倒卖甲胄,自下而上,经手之人必然不少。若是深挖细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观察着李承乾的脸色,才继续语重心长地道:
“凉州乃西陲门户,直面强敌!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吐谷浑、吐蕃虎视眈眈!若因此案牵连过众,导致凉州军政动荡,人心惶惶,边防出现疏漏……恐非社稷之福,更非陛下所愿啊!国之痈疽,当断则断,然深挖腐肉,恐伤及筋络,动摇根本啊! 依老臣愚见,李佑良罪大恶极,当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其余涉案之人,或可……或有胁从者,酌情处置?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凉州大局,以安军心民心!此案……是否到此为止,更为妥当?”
他的话语看似为国为民,实则句句诛心!
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李佑良可以杀,但不能再往下查了!再查,就可能“伤国体”、“动根本”!
大厅内一片死寂。
李大亮和段志玄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李承乾。
宇文化及这番话,软中带硬,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把“不深挖”和“国家稳定”捆绑在了一起!
李承乾静静地听着宇文化及“声情并茂”的表演,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直到宇文化及说完,他才缓缓抬起眼,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
“到此为止?”
李承乾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他没有看宇文化及,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钉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佑良身上,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中书令此言差矣!贪墨军资,倒卖甲胄,已是动摇国本!但这,只是冰山一角!凉州府库虚耗巨大,黑石牧场暗埋铁证,更有京中勋贵暗通款曲!如此庞大的链条,岂是李佑良一人能只手遮天?烂疮不剜,脓血不尽,终成恶疽,噬骨腐心! 今日放过一丝一毫,明日便有千军万马敢于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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