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高毋庸转身离开了。
苏荔站在原地,回味着高毋庸的话,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四爷的态度很明确:用她的能力,但不会让她触及核心秘密。她是一把好用的刀,但不能伤及持刀人。
而高毋庸的警告更直接:调查可以,但不能越界。
她的活动空间,被严格限定在了“账目”本身。
这让她感到一丝无力,但也更加清醒。在这个权力场中,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专业和价值。
回到账房,钱公公和孙公公正等着她,眼神各异。
钱公公是关切和探究,孙公公则是毫不掩饰的阴冷和嫉恨。
“贝勒爷召见,所为何事啊?”钱公公试探着问。
苏荔淡淡一笑:“回公公,贝勒爷只是垂询账目日常,勉励奴才用心当差罢了。”
她轻描淡写,绝口不提李氏院和新的验看制度。
钱公公将信将疑,孙公公则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苏荔不再理会他们,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处理积压的票据,但心思早已飞远。
四爷虽然限制了她的调查范围,但“验看实物”这个新制度,本身就是一把钥匙!只要严格执行,就能有效遏制虚假报销,迫使某些人收敛,或者……改用更隐蔽的方式。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这把钥匙,在规则范围内,继续寻找破绽。
几天后,新的验看制度开始执行。
果然,各院的大额采购票据明显规范了许多,描述更具体,经手人也更谨慎。
李氏院那边,更是沉寂下来,再没有送来大宗采购的票据。
然而,苏荔却从这种“沉寂”中,嗅到了更不寻常的气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金额低于十两、无需验看的小额票据上。
尤其是李氏院的日常用度。
她发现,李氏院近期的零星采购中,多了些看似平常,但细究起来有些蹊跷的物品。
比如,频繁采购一些品质极高的绣线、丝绳;少量但持续地购买一些特殊的、带有清幽香气的信笺;甚至还有几次购买名贵但小块的木材边角料。
这些东西单看没什么,但组合起来,却隐隐指向某种……需要精细手工和隐秘通信的可能?
苏荔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将这些异常点默默记下。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下一盘盲棋,对手在暗处,规则由别人定,她只能凭借有限的线索,谨慎地挪动棋子。
这天傍晚,她正在整理票据,一个小太监悄悄塞给她一张揉皱的纸条。
苏荔心中一惊,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小心……库房……旧档……”
字迹仓促,内容没头没尾。
苏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库房旧档?是指绸缎盘亏的事?还是……孙公公之前屡次提及的那些“死无对证”的陈年旧账?
这警告是什么意思?是善意提醒?还是另一个陷阱的开端?
她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感觉一股寒意,正从四面八方悄然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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