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她将个人委屈提升到了“规矩纲纪”的高度,表明自己是在维护府邸的根本制度,并将所有行为归结于“不敢有负爷之期望”的忠诚。既回应了指控,又彰显了公心,姿态极高。
书房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胤禛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欣赏?
苏荔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判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苏荔紧紧攥在袖中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指尖恰好碰到了那片藏在袖袋深处的、硬硬的残纸。
“……密……赏……邬……”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赌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忽然再次叩首,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贝勒爷明鉴!奴才今日蒙此不白之冤,心内惶惧,然更惧者,乃因奴才之故,致使爷对府中账目生疑,进而可能……可能忽略了其他更为紧要之事!奴才……奴才日前在整理旧档时,曾偶然见得一片残纸,其上字迹模糊,难以辨认,本以为是无用废纸,未曾留意。然此刻思之,忽觉心绪不宁……奴才……奴才恳请贝勒爷恕罪,容奴才将此残片呈上,或许……或许其中另有玄机,亦未可知!”
她的话说得含糊其辞,充满了不确定性,但重点突出了“偶然见得”、“难以辨认”、“心绪不宁”、“另有玄机”这些字眼,将一个被动发现、无法判断、但又觉得重要的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胤禛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残片?什么残片?”
苏荔颤抖着手,从袖中取出那个油布小包,双手高举过头顶:“奴才……奴才也不知是何物,请爷过目。”
高毋庸上前接过,呈给胤禛。
胤禛打开油布,取出那片泛黄的残纸,就着烛光,仔细看去。
当他看清那残缺的“密……赏……邬”字样和模糊的印章痕迹时,苏荔敏锐地捕捉到,他捏着纸片的手指,骤然收紧!周身的气息,也在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胤禛盯着那片残纸,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苏荔却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苏荔身上,那眼神,已与方才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和审视。
他没有问残片的来源,也没有评价一个字。
他只是淡淡地,对高毋庸吩咐道:“带她下去。没有朕的吩咐,不得离开住处,亦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软禁!
苏荔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同时又升起一丝希望。
没有立刻治罪,而是软禁……这说明,事情出现了转机!那片残纸,起作用了!
“嗻!”高毋庸躬身应道,然后对苏荔使了个眼色。
苏荔叩首:“奴才……遵命。”
她站起身,跟着高毋庸,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她接下来的命运,将完全系于那片小小的残纸,以及四爷从那片残纸上,所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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