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酒囊,毒镖的热还没散。脚下的裂谷边缘碎石滚落,声音沉进黑暗里,没再传来回响。
一步踏下。
身体下坠,风从耳边刮过。落地时双膝一沉,掌心按地稳住身形。黑泥在指缝间蠕动,像有东西在下面爬。我站起身,新剑贴着脊背,血纹还在跳。
就在这时,毒潭水面炸开。
巨浪冲天而起,水落下的瞬间,一道影子缓缓升起。那是个佝偻的人形,皮肤干枯如老树根,脸上全是裂痕,眼睛是两个黑洞。他站在水面上,脚下没有波纹,一身灰袍破烂不堪,手里握着一面幡旗。
万毒幡。
他抬手一挥,幡影扫过前方三丈的岩石。石头当场化成黑粉,地面塌陷,草木焦黑剥落。空气里的气味变了,又腥又苦,吸一口喉咙就发烫。
我知道躲不掉。
毒气已经扑来,像一层油膜贴上皮肤。我运转源炁想挡,可经脉像是被堵住,灵气流转变得迟缓。皮肤开始发痒,接着鼓起一个个小包,迅速溃烂,血水混着脓液流下。
左臂、胸口、后背,全裂开了。
疼得我咬牙,但我没动。这种痛不是第一次。当年炼第一炉九转逆脉丹炸炉时,半边身子都废了,我也挺过来了。
我闭眼,把意识沉进丹田。
残碑熔炉就在那里,半透明的古碑悬浮着,裂缝里青火安静燃烧。它平时不显动静,只有我能看见。但现在,它突然震动起来。
青火暴涨。
一股吸力从炉心传来,直接把我皮肤上的毒疮连根拔起。毒素被抽走,顺着经脉倒灌进熔炉。火焰翻腾,把那些黑雾一样的毒质裹住,煨炼。
几息之后,青火颜色变了,从淡蓝转成深青,炉壁新裂的一道缝隙里冒出微光。紧接着,一股热流反哺经脉,源炁暴涨。
我睁眼。
嘴里有血腥味,但力气回来了。
“你放的毒……正好喂我的火。”我说。
话音刚落,天变了。
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极低,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盖下来。风停了,山谷里死寂一片,连虫鸣都没有。只有万毒幡在猎猎作响,幡布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泛出绿光。
毒脉老祖盯着我,黑洞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
“你体内……竟有能吞万毒之物?”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沙哑刺耳。
我没回答。
右手往后一抓,握住剑柄。新剑出鞘半寸,血纹发出共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这剑是用血髓灵矿重铸的,雷猛加了星砂,我又用残碑熔炉煨过刀意,现在它不只是武器,更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毒脉老祖抬起手,万毒幡再次挥动。
这一次,毒雾凝成实质,化作七条黑蛇,张着嘴朝我扑来。每一条都带着腐蚀气息,所过之处地面冒泡,石头融化。
我双脚不动,左手掐诀。
残碑熔炉加速运转,青火疯狂吞噬涌入体内的毒流。一边炼,一边把转化后的源炁送进右臂。剑身越亮,血纹越烫。
等第一条黑蛇扑到面前,我终于动了。
拔剑。
一道青光划破毒雾,剑锋斩中蛇头。那东西尖叫一声,当场炸开,毒液四溅。但我早有准备,源炁外放,在身前形成一层屏障,挡住飞溅的毒液。
第二条、第三条接连扑来。
我脚步一错,碎星步第三重踩出,身体斜移两丈,避开正面冲击。剑走弧线,从侧翼切入,再斩。
两条黑蛇同时断裂,毒雾炸开的瞬间,残碑熔炉自动牵引,把散逸的毒气全吸进去。青火翻滚,源炁又涨一分。
第四条从背后袭来。
我转身不及,干脆不躲。任由它撞上后背。皮袍当场烧穿,皮肤灼裂,可那一瞬间,熔炉吸力更强,直接把毒蛇本体扯进经脉,吞进炉中。
青火轰然一震,裂缝里喷出火舌,缠住剑身。
我握剑的手更稳了。
第五、第六、第七条齐至。
我双脚分开,站定,剑尖指地。体内源炁全开,顺着剑脉冲上去。剑身嗡鸣,血纹和青火交织,形成一层护罡。
冲来的三条黑蛇撞上护罡,全部爆开。
毒雾弥漫,却被残碑熔炉尽数吸收。炉火越来越旺,丹田像要烧起来。但我撑住了。
毒脉老祖站在水面上,没再动。
万毒幡垂下,幡影收拢。他盯着我的眼睛,黑洞里透出一点光。
“你能炼毒……但你能炼多少?”他说,“这片山谷,是我用三千具尸体养出来的毒域。每一寸土,每一口风,都是毒。”
他抬手,指向脚下。
潭水翻滚,地面裂开,无数枯手从地下伸出,抓向空中。那些是死人,脸埋在土里,只剩骨架,但身上缠着毒气,还在动。
“他们都在等你。”他说,“等你倒下,等你成为新的养料。”
我没说话。
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上的毒疮还没完全愈合,有些地方还在渗血。但我能感觉到,残碑熔炉比之前更活跃了。那些毒,不管来自哪里,只要进我身体,就会被烧成源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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