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心中一凛,坐直了身体。
博尔特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守夜人,并非唯一的遗民。在这片被‘浊气’侵蚀的大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像他们一样,坚守着古老信念的火种。他们通过一种极其古老隐秘的网络,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林序立刻想到了那个通讯基座。
“灰塔,也并非唯一的敌人。”博尔特的声音低沉下来,“或者说,灰塔只是‘浊气’侵蚀现世最直接、最狰狞的体现。在这片废墟之下,还沉睡着,或者说……活跃着一些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东西。它们是导致‘纪元失落’的真正元凶之一。”
林序倒吸一口冷气。比灰塔更可怕的存在?纪元失落的真相?
“守夜人守护的,不仅仅是这片绿洲和村民。”博尔特的目光投向祠堂方向,“他们守护的,是一把‘钥匙’,或者说是关于‘钥匙’的线索。一把可能……关闭‘浊气’源头,或者至少遏制其蔓延的‘钥匙’。”
钥匙?林序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信息太过惊人。
“灰塔,以及它背后可能存在的阴影,一直在寻找这把‘钥匙’。”博尔特继续说道,“守夜人村落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或者……即将暴露。最近的异常痕迹,就是征兆。”
“那我们……”林序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我们被卷入其中,并非偶然。”博尔特看着他,眼神锐利,“我的归来,你的出现,或许在某种命运轨迹之中。长老认为,这是‘转机’。”
他站起身,将长剑归鞘,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平静的日子不多了。林序,你需要更快地成长。接下来的训练,会不一样。”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如何真正地……杀人。不是野兽,不是怪物,是那些挡在你求生之路前的……人。”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缓缓笼罩了溪谷地。村落里的灯火次第亮起,依旧温暖,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沉重的阴影。
林序看着博尔特消失在屋内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平静的假象被彻底撕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在那之前,拥有足以在风暴中生存,甚至……劈开风暴的力量。
暗涌,终于要变成惊涛骇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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