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架被夜海辰神乎其技“击落”(实为击伤迫降)的日军飞机,歪斜地躺在麦田里,冒着丝丝黑烟。东北军的骑兵连如旋风般赶到,迅速控制了现场。随军赶来的机械师围着这两架“宝贝疙瘩”,眼中闪烁着兴奋而紧张的光芒。
“快!检查损伤!鬼子随时可能反扑,能修好的,就是咱们自己的翅膀!”带队的工兵营长吼道。机械师们冒着秋风瑟瑟,在骑兵警戒下争分夺秒地拆卸检查。一架飞机机翼折断严重,发动机也有损伤,短时间难以修复;另一架则主要是起落架损坏和驾驶舱玻璃碎裂,发动机基本完好。
“报告!这架能修!给我半天时间!”一个满脸油污的老机械师兴奋地喊道。这无疑是个意外之喜,意味着东北军将拥有一架宝贵的日军攻击机!
与此同时,两名跳伞的日军飞行员也被抓获。其中一人满脸是血,正是被夜海辰第二枪擦伤的那位。他看到蜂拥而至的中国士兵,眼中露出绝望,突然嚎叫一声:“天皇陛下万岁!”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枪声在空旷的麦田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身体重重倒下,鲜血染红了枯黄的麦秆。另一名飞行员——正是被夜海辰第一枪击伤肩膀迫降的山本太郎少尉,目睹同伴自戕,脸色惨白如纸,肩膀的剧痛和心理的冲击让他浑身颤抖,被士兵粗暴地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山本太郎被押解回山海关城内临时设立的审讯室。他紧闭双眼,摆出一副武士道精神誓死不屈的姿态。
夜海辰闻讯赶来,他没有急于审问,而是招来了随军的战地记者徐克——一位目光坚毅、随身携带大量照片的年轻人。
“让他看看,”夜海辰的声音低沉而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看看他们‘皇军’在这片土地上,都干了些什么‘圣战’!”
记者将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摊开在山本太郎面前:抚顺煤矿万人坑里层层叠叠、瘦骨嶙峋、活活累死或被虐杀的矿工尸体,眼神空洞绝望;
被焚烧殆尽的村庄废墟旁,抱着死去孩子尸体痛哭的母亲;被刺刀挑起的婴儿……一张张照片,如同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山本太郎的心防上!
“看看!看看这些!这就是你们‘大东亚共荣’?!” 记者指着照片,声音因悲愤而颤抖,“这个矿工,他才十六岁!被你们的监工活活用铁锹打死!这个孩子,他的父母就因为藏了一袋米,被你们当作‘反日分子’当众砍头!告诉我,山本少尉,这就是你们效忠的天皇想要的‘伟业’吗?!”
山本太郎开始还能强装镇定,但随着照片一张张呈现,同胞惨死的景象和记者字字泣血的控诉,如同重锤不断敲击着他被军国主义洗脑的认知。
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开始闪烁、动摇,最终崩溃地低下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他肩膀的伤口似乎也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场战争的残酷本质。
夜海辰抓住时机,走到他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山本少尉,你是个军人,应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荣誉。助纣为虐,屠杀平民,是军人的耻辱!说出你知道的,停止无谓的流血,才是对你手下士兵生命负责!告诉我,山本大佐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东门,是不是你们主攻的方向?说!”
在巨大的心理冲击和夜海辰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山本太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瘫软在地,声音嘶哑地说:“是……是东门……山本大佐……恼羞成怒……命令……集中所有重炮……和……新到的战车联队……明天拂晓……全力猛攻东门……撕开口子……”他吐露了日军详细的进攻时间、主要兵力和火力配置点。
这份情报价值千金!夜海辰立刻调整部署,将新近抵达、养精蓄锐的后方第二师主力,连同孙九师的部分精锐,秘密调往东门方向,依托城墙和预设的坚固反坦克工事,布下天罗地网!同时,命令那架抢修好的日军飞机(由最勇敢的东北军飞行员驾驶,虽然还不熟练),随时待命,准备给进攻的日军一个“惊喜”。
然而,战场瞬息万变。日军似乎察觉到了东北军的调动,狡猾的山本大佐在总攻前夜,突然派出数支精锐的小股部队,化装成东北军溃兵或百姓,试图从防御相对薄弱的南门和西门结合部进行渗透破坏,制造混乱,牵制东北军东门方向的兵力!
负责西门至南门结合部警戒巡逻的,正是东北军“雪刺女兵团”!这支特殊的部队,主体是东北各地不愿做亡国奴的巾帼英豪,游击队员,其中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日军魔窟中逃出生天,被我军解救出来的朝鲜慰安妇!她们对日本鬼子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团长英子,一身合体的旧军装、掩不住她的飒爽英姿,腰间挎着的,正是夜海辰赠予她的那把珍贵的“镜面匣子”(毛瑟C96手枪),枪柄上,“东北女将”四个苍劲有力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这是她的荣耀,更是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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