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画皮事件和“身上有佬”的惊吓后，林凡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印堂发黑、眼圈发绿，或者多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晚上睡觉则总觉得床边有人，好几次半夜醒来对着空气道歉：“大佬我错了，我不该抠脚/打呼噜/说梦话，您老歇着吧……”
然而，一切风平浪静。那被窥视的感觉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毫无规律，但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林凡也逐渐从最初的恐慌中冷静下来——反正甩不掉，那就只能躺平接受了。至少如胖子所说，心理安全感提升了不少，走夜路都感觉腰板更直了——虽然可能是错觉。
生活还要继续，贫穷依然如影随形。
摆摊算命的事业依旧半死不活，偶尔有几个大妈过来问姻缘，被林凡用网上抄来的星座运势糊弄过去，赚个十块八块饭钱。
直到这天下午，一个戴着金链子、满脸横肉、却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在他的摊位前徘徊了许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屁股坐在了小马扎上。
“大师……您……您真能看事儿？”男人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怀疑和一丝渴望。
林凡一看这架势，来了精神，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居士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男人叹了口气，搓着手道：“姓王，做点小生意。最近……最近家里不太平啊！”
“哦？如何不太平？”林凡心里嘀咕，不会是又撞鬼了吧？我这体质这么招蜂引蝶吗？
王老板哭丧着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邪门！特别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具体说说？”
“公司账目老是出莫名其妙的错，差点丢了大单子！开车出门不是爆胎就是追尾！回家不是水管裂了就是灯泡炸了！最离谱的是……”王老板声音带上了哭腔，“我老婆最近迷上了广场舞，非要跟一个跳探戈的老头组队参加比赛，怎么说都不听！家里天天吵啊！”
林凡：“……”前面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最后一条是什么鬼？
胖子在旁边支着耳朵听，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王老板瞪了胖子一眼，对林凡道：“大师，我找了几个风水先生看了，都说我家风水没问题，符也请了，佛也拜了，屁用没有！我这实在是没辙了，听说您这儿……呃，比较特别，所以来试试。”
林凡心里没底，但送上门的生意不能推。他硬着头皮道：“听起来不像是寻常冲撞，待我起一卦看看。”他装模作样地拿出三枚油腻的铜钱，嘴里念念有词地摇了起来。
铜钱落下，林凡根本看不懂卦象，只好瞎编：“嗯……此乃‘坎为水’卦，险陷重重……看来是有东西阻碍了你的运势流转……”
王老板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阻碍！大师能破吗？”
林凡沉吟（假装）片刻：“破解之法嘛……需要去你家中实地勘测一番，找出那‘阻碍’之源。”
王老板大喜：“好好好！多少钱？只要有效，钱不是问题！”
林凡伸出五根手指，本想说要五百，又觉得有点黑心。
没想到王老板立刻道：“五千？没问题！现在就去！”
林凡：“！！！”
胖子：“！！！”
两人交换了一个震惊且狂喜的眼神！肥羊啊！不，是贵人啊！
“咳咳，”林凡强压住激动，面无表情地收起五根手指，“既如此，事不宜迟，走吧。”
路上，林凡偷偷给苏晓发了信息，简单说明情况，请她过来“技术支援”。苏晓回复很快，表示对“影响个人运势的局部能量异常”很感兴趣，立刻带上她的破烂仪器出发。
到了王老板位于高档小区的大平层，一进门，林凡就感觉……没啥特别感觉。既没有阴风，也没有鬼影，装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就是东西摆放有点乱。
苏晓很快也赶到，拿出她的仪器开始四处扫描。
王老板看着苏晓那堆看起来很高科技但明显有破损的设备，眼神更加信服了——这大师团队果然专业！还有高科技！
林凡则拿着他那块祖传罗盘，装模作样地四处走动。罗盘指针微微晃动，并不剧烈，指示的方向似乎是……书房？
他走进书房，里面摆着巨大的红木书桌、书架，还有不少古董摆件。罗盘指针在这里晃动得稍微明显了一点。
苏晓跟进来，看着仪器屏幕：“能量读数有轻微异常，波动源……似乎来自那个方向。”她指向书桌后面书架上的一个格子。
那里摆着一个造型古朴、青黑色的瓷瓶。
王老板忙道：“那是前段时间一个生意伙伴送的古董，说是明代民窑的，值点钱。”
林凡凑近那瓷瓶，罗盘指针晃得更厉害了。他仔细看去，发现瓷瓶瓶身上似乎刻着一些极细微的、看不懂的符文，瓶口处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像是朱砂的痕迹，但大部分已经被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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