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是谁打来的,也只有那个人,才会如此无礼。
姜楠早交代过,凡是内地来的电话,一律当没听见。
这是她搬来这里后立下的第一条规矩,也是她给自己划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不想再和那里有任何牵连,不想再听到那些陈年旧账。
可对方压根不讲道理,一通接一通。
“扯了电话线!别再让我听见铃响!”
她猛地一拍床头,吼得嗓子都哑了。
愤怒之下,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摆脱过去?
佣人应了声是,转身就要去拔线。
姜楠看着门缝里那道逐渐消失的影子,忽然又出声喊住。
“等等。”
可姜楠躺回去,越想越睡不着。
她盯着天花板,眼前不断浮现那些不愿记起的画面。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
电话线一断,万一有急事联系不上,她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最后,她咬咬牙,爬起来,拖着步子去了书房。
走廊的灯光昏黄,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抓起听筒,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对面是童建洲,声音又急又哑。
“你总算接了!小斌和小洁路上遇了海难,你给他们的支票全泡水了,现在没法用!”
怎么会出这种事?
姜楠听着前夫的声音,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感觉再度袭来。
“用不了就对了!”
“她自己心黑手狠,害衿衿,这是报应!”
“童建洲,我一直觉得你不要脸,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他曾是她最爱的人,也曾是最伤她最深的人。
而现在,他竟为了钱,又一次站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助。
她声音越说越高,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
“你一面骗孩子说我去了港城傍大款,让他们以为我抛家弃子、贪图富贵;一面又在他们耳边不停地编排我和你那些破事,添油加醋,把我说得不堪入目!你挑拨离间,毁我的名声,偷我的钱,还花得心安理得?你有半点良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在耳边滋滋作响。
童建洲不是没说过好话,也不是从没想过回头。
他懊悔过,彻彻底底地懊悔过。
后悔自己当初不信她,总是无端猜忌她的一举一动。
把她对家庭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正是这些日积月累的冷漠与怀疑,才一点点把她推远。
“我承认!”
他猛地吼出声。
“我以前是混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问心无愧!真正毁了这个家的是你!是你先走的!是你头也不回地离开的!现在你还好意思指望我在孩子面前替你说话?你在乎过这个家吗?你在乎过他们的感受吗!你现在回来质问我,有什么资格?孩子恨你,那是你活该!”
他的情绪彻底爆发。
“还有!”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我打那个电话,根本不是求你给钱!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张支票被水泡烂了!它在我手里化成了一团烂纸!我们娘仨就算饿死在街边,就算爬着去讨饭,也再不会找你一分一毫!听清楚了吗?永远不会再求你!”
童建洲吼完这番话,嗓子已经彻底哑了。
可就在怒吼落下的瞬间,他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冰窟。
可电话那头,姜楠只轻笑了一声。
“这样才痛快。”
她缓缓说道,语气平静。
“你总算像个男人了,敢说出这些真心话。行了,没事了,我挂了。希望你别光嘴上说说,说到做到。”
嘟。
电话挂断了,忙音一遍遍响着。
他手发抖,指尖冰凉,缓缓抬起手捂住脸。
他慢慢蹲下,膝盖无力地触地,最终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两万块啊!
这个数字在他脑中轰鸣。
打那通电话前,他心里还藏着一丝微弱的盼头。
可笑!
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他猛地站起来,右手狠狠一扬,那堆纸腾空而起。
……
“这……这这……”
黎老爷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
他刚拉开门,眼前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门口堆满了草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几乎快成了一座小山!
药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泥土与森林的气息。
最底下,是一堆老山参,根须粗壮,足足有小孩儿胳膊那么粗。
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其珍贵。
往上堆放的是何首乌,每一颗都乌黑油亮,表皮光滑如漆。
再往上冬虫夏草整齐码放。
全都是稀罕物,而且全是新鲜采摘的!
药效至少比干品高出三倍不止!
黎老爷一辈子行医采药,走遍南疆北岭,也没见过如此齐全、如此顶级的一整套珍品齐聚一堂!
他跌跌撞撞往前冲了几步,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一把抓起最底下那根老山参,捧在手心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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