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阙看着上方的他,眼神越来越灰暗。
“为什么要看着我?”他心脏一震,迅速用手覆盖住南宫阙的眼睛,“不许看我”。
“……”。
“别看我!!!”
忽然,南宫阙被一个大枕头阻断了他的呼吸。
明责发狂似地用枕头压着他的脸,无法直视他眼里涌出来的泪水……和失望。
“恨我吧,阙哥……”。明责残忍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说:“恨我,就忘不掉我了,即便离开了我,我也要你时时刻刻记得我”。
“……”。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南宫阙脸被枕头压着,喘不上气,身体也在接受着最凌辱残暴的惩罚。
感觉濒临死亡,他的手脚无力地挣扎,开始推搡他的胸膛……
他现在还不能死,南宫辞还没救出来。
要死至少也要等到南宫辞安然无恙,还要除掉南宫屿,确保父母身边没有威胁。
如果那时,明责还是这么恨他,想要他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
南宫阙的泪水打湿了枕头,最后一丝氧气好像也被夺走了。
他双手一软,没有了力气反抗。
手软软地跌落在凌乱的床单上,他脑子一度缺氧,好像灵魂都要飘出体外了。
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明责真的不爱他了,那个把他看作稀世珍宝的人,真的不爱他了。
南宫阙的意识彻底涣散,感觉身体都在变轻,飘在云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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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洗礼了一晚,风吹进来,很是清爽。
南宫阙趴在明责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换的姿势,他缓缓睁开眼睛,被压着的人还在熟睡着。
他抚上明责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退烧了。
艰难地撑起身子,缩手缩脚地下了床。
浑身很粘腻,很酸软,他也不想管手上和背上的伤口了,泡了个澡。
泡完后,套了个长款浴袍,遮住了他的伤痕累累。
还有不到两天,就要彻底分开了,压抑不住的伤感。
他走出浴室,明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床头抽烟。
南宫阙拧着眉想,这人刚退烧,就抽烟,为什么就不会爱惜身体呢?
而且明责几乎是不抽烟的,都是因为他。
他想让这人别抽了,可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能造成关心的错觉。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一点了。
起居室内的氛围很磨人,他感觉手脚都无处安放了,只好走到沙发上坐着,静待明责会不会有下一步的指示。
太安静了,安静到他觉得墙上的时钟都十分吵人。
每一秒走动得声音都变得无限扩大。
滴答,滴答,滴答……
又过了几分钟,床上的人还在抽烟。
或许是一晚上没喝水,南宫阙嗓子忽然有点痒,咳嗽了几声。
等他咳完,床上的明责已经没有在抽烟了,可能是抽完了,也或许是摁灭了。
南宫阙实在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氛围,“明责,你.....”。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是想让明责起床吃点东西........
明责似乎领会到了他的想法,淡淡地看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去了浴室。
洗漱完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出了起居室。
不一会儿,秀姨就送了餐点进来,他探头往秀姨身后看了看,没看见明责的身影。
“你们......”,南宫阙想问问她明责去哪了,还是没问出口。
秀姨把餐盘放在沙发旁边的边桌上,微微一笑道:“南宫先生是想问少主吧?”
他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少主刚刚离开了主楼,我不知道具体是去了哪里”。
他面色微变:“嗯,你先出去吧”。
.........
起居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病还没好全,明责去哪了?
不是要折磨他么?
干嘛还要浪费时间,以后可都没机会了。
南宫阙看着边桌上冒着热气的餐点,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根本没胃口吃东西,裹着浴袍侧躺在沙发上。
一想到以后再没有明责了,那压抑的心痛顿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体越来越冷,他紧闭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明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进到起居室,没看到人,心都凉了一瞬。
走近沙发,才看到南宫阙,正瑟瑟发抖地睡着,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他伸手探过去,一片滚烫。
该死的,这男人也发烧了。
明责赶忙将人抱到床上,检查了下后背,伤口已然泛白,一看就是被水泡过。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为了逃避和他的相处,故意泡澡发炎引起高烧。
他又看向南宫阙的其他部位,白皙的皮肤布满了昨晚被他粗暴对待的痕迹。
他检查了下那处,果然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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