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难受?)洛星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虽然恐惧依旧,但那持续的低气压和镰刀的异状,反而让兽产生一种……他正在竭力忍耐什么的观感
就在这时,堕鸦似乎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侧过头,猩红的目光越过肩头,并非看向洛星,而是直直射向那只又开始对着裂开的果壳发呆的赤狐
那眼神里没有杀意,也没有之前的冰冷审视,反而充斥着一种不耐烦和……近乎无奈的催促?仿佛在说:你在等什么……没看到我都这样了吗……
赤狐被这目光盯得微微一怔,涣散的瞳孔聚焦了一瞬
他歪着头,看了看堕鸦紧绷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柄嗡鸣渐起的镰刀,像是终于理解了某种无声的指令
他嘴角那傻气的笑容又溜了回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极淡的、了然的调侃
他慢吞吞地捡起一直放在身旁的那翠绿的笛子,用爪子随意擦了擦,含混地嘟囔道
“…急什么…债…又不会跑…啧…哑巴啊…”
他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点疯癫特有的不着调,但动作却不再迟疑
他将笛子凑到唇边,眼帘微垂,下一刻,一段空灵、悠远又带着几分寂寥的笛音便流淌而出,打破了悬崖的死寂
调子并不复杂,甚至有些重复循环,却奇异地穿透了冰冷的雾气,仿佛能安抚躁动的灵魂
笛声响起的瞬间,洛星清晰地看到,堕鸦紧绷的肩背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了下来
那柄暗红镰刀上急促闪烁的幽光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迅速变得缓和、规律,那令人不安的震动和嗡鸣也渐渐低伏、消散,最终归于平静,只剩下刀身上如水纹般缓缓荡漾的微光
笼罩在堕鸦周身的沉重低气压和躁动感,如同被笛声吹散了一般,迅速消融
他甚至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吁了一口气,那一直挺直如松的背影微微放松,透出一种强烈的、终于得以摆脱纠缠的疲惫感
他猩红的眼眸缓缓闭上,似乎终于能隔绝内外一切的纷扰,将自己沉入一片难得的、由笛声构筑的宁静之中,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能站着睡着一样
(原来……带我来不是重点,听歌……不,是需要这笛声?)洛星恍然大悟,看着眼前这极不协调却又莫名和谐的一幕
疯狐吹奏着空灵笛曲,而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煞神,竟在这笛声中获得了片刻安宁,甚至显露出一丝倦意
堕鸦周身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躁动彻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与悬崖夜色融为一体的宁静
他闭着眼,眉宇间那刀刻般的戾气似乎都被笛声抚平了些许,流露出一种近乎疲惫的安然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睡眠之前,他有了动作
那只覆盖着黑羽的利爪握住了身旁依旧插在岩缝中的暗红镰刀的长柄,没有机簧声响,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一股无形的“利气”骤然迸发!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坚硬骨骼被强行折断般的脆响炸开!那柄狰狞的巨镰竟从刃柄连接处应声扭曲、弯折!狭长弯曲的恐怖刃身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硬生生折返,与缩短的黑柄以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叠靠在一起,之间仅凭残留的、凝练如实质的暗红“利气”勉强维系连接,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滋滋”声
洛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声响吓得一个哆嗦,尾巴本能地炸了一下毛,心脏怦怦直跳(这……这武器也太邪门了!)
但惊吓过后,看着堕鸦只是随手将那把折叠后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凶器”靠在岩石边,似乎并无其他举动,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虽然完全搞不懂这位乌鸦哥想干什么,但至少目前看来,对方确实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或者说,对他这只“白狐狸”的兴趣似乎仅限于“带来”和“放在旁边”?
(不吃狐肉……吧?)回想起教堂里和悬崖上的种种,虽然氛围吓人,但对方确实没伤害他,甚至还默许他吃了果子
现在这意思……是让他也休息?(目的不明,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我也跑不掉啊)
恐惧感逐渐被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既来之则安之”的摆烂心态取代,反正反抗不了,不如保存体力
这时,堕鸦猩红的眼眸转向他,朝着旁边那块平整岩石示意了一下
(好吧,懂了,是让我也睡这儿的意思)洛星心里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磨蹭过去,他依旧小心地避开了那把滋滋作响的折叠镰刀——这东西看着就极不安全——然后蜷缩着躺下,把自己团成一个白色的毛球
躺下后,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已经闭上眼、呼吸变得绵长的堕鸦
(这就睡了?心真大……还是根本不在意我?)又看了看不远处吹笛的赤狐(这笛声……好像有某种特别的效果?能让这位安静下来?)
悬崖上的风很冷,石头硌得也不舒服,处境依旧诡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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