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的服务生躬身引路,穿过一条由整块汉白玉铺就的回廊。
廊外是精心打理过的竹林,风过,竹叶沙沙,仿佛在窃窃私语。
李菲菲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她挽着秦清月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我说,咱们这种从魔都打飞的过来,就为了在帝都吃顿午饭的行为,算不算一种新型的‘碳排放刺客’?”
秦清月没理她。
她也是人生第一次好吗?要是满意,她相信未来会有无数次就是了。
“虽然我也算见过世面,”李菲菲继续在她耳边小声哔哔,“但你这种玩法,还是有点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怎么,魔都的米其林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非要搞个跨城City Wok?”
秦清月内心毫无波澜。
City Wok?也算是吧。
服务生在“观瀑”厅前停下,推开厚重的实木门。
门内没有金碧辉煌,反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古朴。
墙上挂着一幅水墨,不是仿品,是齐白石的真迹《虾趣图》。
角落里摆着的博古架,上面的青花瓷瓶,看着比陈立帆的年纪都大。
李菲菲的脚步顿住了。
她凑到秦清月耳边:“我收回刚才的话。这顿饭,值。这哪是吃饭,这是在吃文化遗产。”
陈立帆跟在后面,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思考中。
他看着那幅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画要是掉下来,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各位贵宾里面请。”
服务生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门“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李菲菲还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描这间“观瀑”厅,嘴里啧啧称奇。
周羽站在门边,身体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弦。
她从孤儿院杀出重围,在社会这个大型“吃鸡”现场顽强存活下来的普通牛马。
她跟着秦清月才一个多月,人生进度条就像开了八百倍速。
从鸽子笼搬进魔都海景房,月薪从将将够交房租飙到十万,今天更是解锁了“坐老板私人飞机跨城吃午饭”这种神豪文支线剧情。
周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12级地震后的海啸。
“都坐吧。”秦清月率先走向那张紫檀木圆桌。
陈立帆抢先上前帮她拉开椅子。
待她坐下后,李菲菲毫不客气地挨着她坐下,像只抢占了最佳观景台的猫。
只有周羽,还钉在原地。
秦清月抬手敲了敲桌面:“站着干嘛,行为艺术?等会儿菜上来了你打算用手接?”
周羽一个激灵,快步走过来,拉开了离秦清月最远的一张椅子,半个屁股沾着边,坐姿比军训站姿还标准。
李菲菲乐了,她伸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点了点周羽面前的骨瓷餐盘:“小羽毛,别紧张。你老板除了不做人,没别的毛病。把她当个会喘气的ATM机就行,不用供起来。”
秦清月:……谢谢你啊,还知道我喘气。
她能感觉到周羽的局促。这孩子,自从第一次被她叫上餐桌吃饭后,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受宠若惊”的应激状态。
大概是前一份工作的PTSD还没好全。
周羽记得在前公司得时候,她以前那个满脑肥肠的领导,饭局上从不让她上桌,只让她站在边上,像个服务员一样给客户倒酒。客户油腻的手拍在她背上,她还得笑。
真是晦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重伤害。
秦清月觉得,让员工跟自己同桌吃饭,这难道不是写入劳动法之前的基本人权吗?
服务生再度推门而入,手上捧着的不是菜单,而是一卷用明黄色丝绸系着的竹简。
李菲菲一把接过来,解开丝带,唰地一下展开。
“我趣!这是菜单还是登基诏书?点个菜是不是还得先给它磕一个?”
竹简上是飘逸的毛笔小楷,罗列着一道道菜名,意境悠远,就是没有价格。
周羽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瞳孔地震:“老板,这上面……没有数字。”
李菲菲白了他一眼:“废话。有数字的叫菜单,没数字的叫‘缘分’。考验你和钱包的缘分有多深的时候到了。”
李菲菲将那卷“圣旨”往桌子中间一推,目标明确地滑到了陈立帆面前。
“来,陈总,您先。”她冲他抬了抬下巴,“展现你精英人脉和文化底蕴的时候到了。别告诉我你平时商务宴请,只会开个82年的拉菲,然后点一头战斧牛排。”
陈立帆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秦清月。
秦清月微微颔首,然后不再看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哦豁,压力瞬间转移。
陈立帆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郑重其事地将竹简展开。
周羽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迷你记事本,按动圆珠笔,笔尖悬在纸上,整个人像一台等待指令的人形记录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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