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系统的设计工作已进入关键阶段。工作组决定引入一套先进的数字监控系统,不仅能实时追踪审批流程,还能通过算法自动识别异常操作。这套系统被寄予厚望,号称能够杜绝一切违规行为。
周一清晨,工作组迎来了一位特殊人物——张维安,集团信息中心的首席架构师,被临时抽调来协助构建监控模块。他四十出头,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说话时总是带着技术专家特有的冷静和精确。
“我们将建立一套全链路追踪系统,”张维安在演示时解释道,“每个项目的每个环节都会留下数字足迹,无法篡改,无法删除。”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展示着系统的原型界面,一道道流程线如同城市的立交桥般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
林浩坐在角落,专注地记录着。作为刚刚被破格招录为审计部的正式职员,他依然保持着见习生时的谨慎与低调,但内心的底气已然不同。身份的转变让他能够更深入地参与核心讨论,也让他更加敏锐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在张维安展示日志追踪功能时,林浩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系统能够记录每一次登录、每一次点击、每一次修改,但却默认关闭了“浏览记录”功能。
“为什么浏览记录不默认开启?”林浩在演示结束后问道,“有时候,查看敏感信息但不进行任何操作,也是一种需要监控的行为。”
张维安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地解释:“考虑到了隐私保护和工作效率。如果记录每一个浏览行为,数据量会过于庞大,也可能影响员工正常的工作体验。”
理由合情合理,但林浩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随后的几天,林浩以“熟悉系统架构”为名,凭借新获得的审计员权限,密切观察着张维安的工作方式。这位架构师技术精湛,做事高效,但有一个习惯引起了林浩的注意:他总是在下班前将自己当天的工作记录整理得干干净净,几乎不留任何草稿或临时文件。
一天晚上,工作组其他成员都已离开,林浩借口完善审计流程留了下来。恰巧张维安也在加班,调试着监控系统的算法模块。
“林审计员还没走?”张维安注意到林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还有一些流程需要复核。”林浩回答,状似无意地走到张维安的工作台前,“系统进展如何?”
“很顺利。”张维安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核心算法已经差不多了,能够识别99%的异常操作模式。”
林浩注视着屏幕上一行行滚动的代码,突然指着一个模块问道:“这个冗余数据清理模块是做什么的?”
张维安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哦,那是定期清理系统产生的临时文件和日志碎片,避免存储空间被无用数据占用。”
“会清理哪些具体内容?”林浩追问。
“主要是系统自动生成的缓存和临时记录,不影响任何正式操作日志。”张维安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林浩却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向右下方偏移——这是人回忆或编造细节时的典型微表情。
林浩不再多问,转而聊了些技术细节,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但他的内心已经拉响了警报。
深夜,当张维安最终离开后,林浩利用新获得的权限,登录了审计部的专项调查系统。他仔细查阅了张维安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记录,发现这位首席架构师三年前曾主持集团旧版审计系统的升级项目,而那次升级后不久,就发生了多次“系统意外故障”,导致部分历史审计记录无法恢复。
太巧合了。
更让林浩心惊的是,通过交叉比对人事数据,他发现张维安与两年前那项员工宿舍楼修缮项目的审计负责人曾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密切。
所有这些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可能性:张维安可能不只是来建设新系统的,他可能还被赋予了一项特殊任务——确保新系统不会触及某些旧疮疤。
中午在食堂,林浩偶遇了审计部的一位老员工周师傅。闲聊中,林浩状似无意地提到了张维安的名字。
“张工啊,”周师傅喝了口汤,“技术是一把好手,就是有点太追求‘完美’了。上次系统升级,好多旧数据都说因为兼容问题无法迁移,可惜了啊。”
“什么样的数据无法迁移?”林浩问。
“大多是些小项目的辅助材料,也没什么要紧的。”周师傅摇摇头,“就是有时候想查点旧账,发现只有结论还在,过程材料都没了。”
林浩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越来越确信,张维安正在以技术之名,为新系统植入某些“特性”——那些看似合理的功能设计,实际上可能为未来的某些操作留好了后门。
下午的工作会议上,张维安提出了一个新的“数据优化”方案:为了提升系统运行效率,建议对三年以上的过程性数据进行压缩归档,只保留最终审批结果和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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