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脉殿灵池的淡蓝光又弱了三分。武通指尖刚触到池面,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灵气反涌 —— 不是西岭冰棱的冷,是蚀脉护法留在灵脉中的邪寒,像无数细针扎进指尖。池底的白虎蜷缩得更紧,银毛上的莹白护膜已出现几处细碎的裂纹,若不是苏晴昨夜刚补过一层护脉膏,恐怕邪寒早已侵入它的灵核。
“圣子,护脉丹的最后一味‘灵脉芯’还差一点纯净度。” 苏晴捧着玉盒匆匆走来,盒中躺着半枚莹白的晶体,是从万脉城最深的灵脉矿中采来的,此刻晶体边缘却泛着淡淡的灰雾,“灵脉矿被邪息渗了,我试过用朱雀火烤、碧水露洗,都除不掉那层灰雾 —— 再这样下去,护脉丹只能勉强稳住灵池,挡不住蚀脉护法的邪噬。”
武通接过玉盒,传承令牌在怀中微微发烫。他将令牌贴在灵脉芯上,淡金光缓缓渗入晶体,灰雾像遇到暖阳的冰雪般消融了些许,却仍有一缕顽固地缠在芯的中心。就在这时,令牌表面浮现出道祖的虚影,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蚀脉护法的邪脉晶已与万脉城的灵脉矿连在一起,他在矿下布了‘噬脉阵’,用矿脉的灵韵养着邪晶 —— 不毁了阵眼,灵脉芯永远练不出纯净度。”
“噬脉阵的阵眼在哪?” 武通追问,指尖的金光又加重了几分,试图逼出最后一缕灰雾。
“在矿脉的‘地心眼’,也就是灵脉最浓的地方。” 道祖的虚影忽明忽暗,像是被邪息干扰,“但那里还有噬魂护法的残魂守着 —— 他把之前尸潮没散的魂聚在那,织成了‘魂网’,你们若硬闯,只会被残魂缠上,成为蚀脉护法的养料。”
虚影散去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 是城北的预警钟,却比昨日邪武进攻时更急,钟声响得发颤,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撕碎。武通和苏晴对视一眼,立刻冲出殿门。
刚到殿外广场,就看到漫天灰黑色的魂雾从城北飘来,魂雾中裹着无数扭曲的残魂,有的是邪武者的,有的是普通百姓的,嘶吼声隔着半座城都能听清。更让人揪心的是,魂雾下方,一道墨色的邪脉正顺着地面蔓延,所过之处,石板缝里的灵草瞬间枯萎,连守在广场的灵脉灯都暗了下去 —— 是蚀脉护法的邪脉,正与魂雾配合,向守脉殿逼来。
“圣子!噬魂和蚀脉两个老东西联手了!” 沙烈骑着灵沙驼冲来,驼背上的灵沙袋破了个口,沙粒撒在地上,却没像往常那样聚成沙墙,反而被邪脉吸得簌簌发抖,“城北的冰棱阵被魂雾冻住了,冰恒族长带着弟子在凿冰,可魂雾一沾冰就渗进去,冰棱全成了黑的!城西的灵沙骑也顶不住,残魂钻进沙里,把灵沙都搅浑了!”
武通抬头望向城北,只见冰棱哨塔的冰棱已变成墨色,塔下的冰恒正挥着冰棱杖,杖尖的冰晶砸在黑冰上,却只溅起几点碎渣,黑冰反而像活物般反扑,缠上了冰棱族弟子的脚踝。城西的方向,沙脉族的灵沙驼在魂雾中乱撞,驼背上的骑兵不断挥着沙杖,却挡不住残魂从沙地里钻出来,缠上他们的灵脉。
“朱灵族长呢?赤焰火能烧残魂,让她去城北支援!” 武通一边喊,一边从怀中取出青龙钥,将钥的淡蓝光注入广场中央的灵脉柱 —— 柱上刻着五脉守脉纹,是万脉城的灵脉中枢,只要能激活柱子,就能暂时挡住邪脉蔓延。
“朱灵去灵脉矿了!” 水澈的声音从东侧传来,他浑身湿透,青布袍上沾着灵脉矿的泥水,“刚才矿里传来动静,她说去看看,让我来报信 —— 现在矿口被魂雾封了,我派去的弟子都没回来!”
武通的心沉了下去。朱灵的赤焰火虽能烧残魂,却怕蚀脉护法的邪脉 —— 邪脉遇火会爆,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矿脉炸了。他刚要下令去矿口支援,就看到一道红光从灵脉矿的方向冲天而起,红光中裹着一缕黑邪脉,显然是朱灵在用赤焰火逼邪脉,却也被邪脉缠上了。
“我去矿口!” 林野突然从广场东侧的屋顶跃下,猎弓上搭着一支裹着朱雀火的箭,是昨日朱灵给他的,“我能用追息步绕开魂网,先把箭射进去,帮朱灵族长逼退邪脉!”
“我跟你去!” 赵雷扛着雷弓走来,箭囊里的雷箭都缠上了灵沙 —— 是沙烈刚给他的,“雷箭能劈魂网,灵沙能裹住邪脉,我们俩配合,能撑到你们来支援!”
武通点头,又看向水澈和苏晴:“水族长,你带碧水族弟子去城西,用碧水露浇灵沙,把混在沙里的残魂冲出来 —— 碧水能净魂,你们的水脉杖应该能做到!苏晴,你继续炼护脉丹,灵脉柱我来守,只要柱子不塌,邪脉就进不了守脉殿!”
众人刚分好工,魂雾中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噬魂护法的身影从灰雾中浮现,他穿着一件用残魂织成的黑袍,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杖,杖尖的骷髅头正不断吞噬着周围的魂雾:“武通,你以为分兵就能赢?今日就让你看着万脉城的灵脉全成我的养料,看着白虎死在灵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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