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秋,温州六中三年级二班秋游归途,大巴车诡异冲入瓯江。
47名师生溺亡,唯有一名女生幸存,她说水下有东西抓她的脚。
头七那晚,保安发现废弃教室灯火通明,浑身湿透的师生们如期归来,安静上课。
———
1992年的秋天,温州六中三年级二班的孩子们盼这天盼了小半个月去江心屿秋游。一大早,校园里就叽叽喳喳吵成了麻雀窝。
陈树平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四十七张兴奋的小脸,心里那点因为早起带来的困倦也散了。
他扶了扶眼镜,语气尽量严肃,但眼角纹路里还是露出点笑意:“注意安全,听从指挥,记住了吗?”
“记住啦!”拖长了调的回应,元气满满。
班长李秀娟站起来,帮陈老师清点人数,发面包和水。她是个细致的姑娘,马尾辫利落地一甩,核对名单的声音清亮亮的。
大巴车晃晃悠悠上路了。车里,孩子们唱着歌,吵吵嚷嚷,分享着各自带的零食,偶尔因为一个笑话爆发出哄堂大笑。陈树平坐在前排,听着身后的喧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是种属于教师的踏实。
司机老张是个闷葫芦,一路上话不多,只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
一切本来都该是美好回忆的底色。
直到车子驶上那条沿着瓯江的公路。
江面很宽,水流平缓,在秋日阳光下泛着细碎的磷光。但不知怎的,老张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出汗。他感觉有点气闷,摇下了车窗,江风灌进来,带着浓重的水腥气。
“张师傅,不舒服?”陈树平注意到他脸色有些发白。
“没……没事。”老张含糊应着,视线却有些发直。他感觉前面的路好像扭曲了一下,江水的声音在耳朵里突然放大了,哗啦哗啦,像是很多人在水底窃窃私语。
紧接着,事情发生得毫无征兆。
在一个本该平稳行驶的直道上,老张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脸上竟浮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近乎微笑的表情。
他双手猛地一打方向盘,用尽了全身力气,车子像一头被惊了的野兽,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撞断路边不甚牢固的护栏,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瓯江!
“啊——!”
孩子们的尖叫和巨大的落水声混杂在一起,瞬间击碎了江面的平静。
冰冷的江水疯狂地从门窗缝隙里倒灌进来,车厢内瞬间乱作一团,哭喊声、求救声、撞击声被浑浊的江水淹没。
陈树平老师试图组织学生们自救,但他自己也很快被水流裹挟,撞在坚硬的座椅靠背上,失去了知觉。
混乱中,只有一个身影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良好的水性,从破碎的车窗里挣扎了出来。
是林彩。那个平时在班里很安静,体育课游泳成绩却很好的女生。
她憋着一口气,拼命向上划水。车窗外是幽暗的江水,光线从头顶的水面透下来,晃得人眼晕。眼看就要浮出水面,她突然感到脚踝一紧。
一股巨大的、完全不属于十几岁孩子力量的力量,死死地攥住了她的右脚脚腕,狠命地把她往江底深处拖去!
林彩惊恐地低头。
水下昏暗,她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只能隐约看到几只苍白浮肿的手,像是泡烂了的馒头,死死地抓着她。那些手指冰凉刺骨,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怨毒。
不!不能死!
林彩心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她拼命蹬踹,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被拽断了。
也许是运气,也许是那东西在水下的力量并非无限,在她几乎窒息的前一秒,那几只手猛地松开了。
她像一枚鱼雷般冲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江水腥味的空气,随后被闻讯赶来的救援船只捞起。
林彩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四十七个生命,包括陈树平老师、司机老张和四十六个学生,永远沉在了冰冷的瓯江底。
打捞工作持续了数日,一具具被江水泡得肿胀变形的遗体被打捞上来,摆放在江边,家属的哭声震天动地,整个温州城都笼罩在一片悲恸和压抑之中。
林彩在医院接受了身体检查和心理干预。她身体除了脚踝处几道深可见骨的乌黑指印和轻微溺水症状外,并无大碍。但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反复对前来调查的人和心理医生说着同一件事:
“水底下有东西抓我的脚很多手,他们要拉我下去。”
没人相信。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她在极度恐惧和缺氧下产生的幻觉,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官方的事故调查报告最终认定是司机老张突发疾病导致车辆失控。
但学校里的流言却悄悄滋生起来。有人说,瓯江那段水域早年淹死过不少人,水鬼要找替身。
有人说,看到打捞上来的尸体,脚踝上都有乌青的手印,更有人说,司机老张在开车前,就曾恍惚地说过自己“看到江里有人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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