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17日凌晨3点21分,江城北区。
宋芸坐在丈夫王建军的电动车后座上,手臂环着他的腰,初秋的夜风已经带着寒意,刮过空荡荡的街道。
他们刚从自家开的“小鬼烧烤”店离开,打烊后又与朋友喝了几小时酒。
宋芸没喝,王建军喝了五瓶啤酒,但他酒量好,这点量不过是“毛毛雨”。
电动车沿着淮河路向东行驶,车灯在黑暗里切开一道微弱的光,宋芸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丈夫背上,眼皮沉重。
就在淮河路与解放路交叉口,王建军减速右转。转弯并不急,可就在那一瞬间,宋芸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她往后扯,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从电动车后座上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疼痛从尾椎骨炸开,迅速蔓延至整个背部。
宋芸躺在地上,眼前发黑,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撑起身子,她朝前方望去,电动车红色的尾灯正在远去。
“建军!”她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单薄无力。
电动车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减速,尾灯很快消失在转弯处,留下宋芸独自坐在深夜的路口。
她愣了几秒,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从车上掉下来,骑车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况且她还喊了一声。
宋芸试图站起来,但右腿一阵刺痛,她又跌坐回去。
她咬着牙,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眼。
正当她准备拨打王建军的电话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她婆婆打来的。
“芸芸,你和建军是不是吵架了?”婆婆的声音带着睡意和担忧,“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人呢?”
宋芸脑子一懵:“妈,你说什么?建军到家了?”
“是啊,刚进门,一身酒气,话也不说就往卧室走,我叫他,他哼了两声就躺下了。你们怎么回事?”
宋芸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比夜风更冷:“妈,我被他从电动车上摔下来了,就在淮河路和解放路那个路口。这才刚摔下来不到两分钟,他怎么可能到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婆婆声音急促起来:“什么?摔了?严不严重?你等着,我让建军去接你!”
宋芸听见电话里传来婆婆叫王建军名字的声音,然后是几声含糊的咕哝,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婆婆又回到电话边,语气里带着恼怒和困惑:“这个死鬼,一沾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你等着,我打车来接你。”
二十分钟后,婆婆打车赶到,宋芸已经在路边坐了许久,身体冷得发抖。
婆婆扶她上车时,宋芸又看了一眼那个路口,一半路面被围挡遮住,正在施工。
回到家已经快四点,王建军在床上酣睡,鼾声如雷。
宋芸没叫醒他,自己简单处理了擦伤就睡了,但那个疑问像根刺扎在心里。
从那个路口到家,电动车最快也要十五分钟,王建军怎么可能在一分钟内抵达?
第二天下午,王建军醒来时一脸茫然。
宋芸问他昨晚的事,他眨着眼睛,完全听不懂:“你摔下来了?什么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我喊你了,你也没听见?”
“没听见,真的没听见。”王建军挠着头,努力回忆,“我就记得骑车带你回家,然后...然后就在床上了。中间那段,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芸盯着丈夫的脸,试图找出撒谎的痕迹,但王建军的困惑看起来真实得不掺一丝假。
他最后甚至发誓:“我要是知道,天打雷劈。你摔下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
因为店里忙,宋芸拖到第二天才去医院检查。
右腿软组织挫伤,背部淤青,但没伤到骨头。医生叮嘱休息几天,少走动。
宋芸请了个临时工帮忙,自己在家里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路口。
白天她让王建军骑车带她又经过一次,一切正常,施工围挡,半幅通行,人行道上的花圃,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晚上她不敢再去,甚至不敢朝那个方向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忙碌冲淡了不安,烧烤店生意好,两人每天忙到深夜,回家倒头就睡。
宋芸腿伤好了,背上的淤青也散了,那晚的事渐渐沉入记忆深处,变成一段怪事。
直到三个月后。
12月3日,又是凌晨3点多。
这次是宋芸喝多了,朋友生日,她难得放纵,灌下去七八瓶啤酒,王建军在店里忙,她一个人打车回家。
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车内弥漫着烟味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怪味。
宋芸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酒精让世界变得模糊而柔软,路灯拉成一条条光带。
不知过了多久,宋芸突然坐直身体。
“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还没到呢,你给的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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