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之念,文明之火?”
宫本剑一重复着这八个字,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和沉思。他怀中的布包停止了震动,那股凌厉的剑意也稍稍收敛。这显然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答案。在他纯粹的剑道认知里,力量就是力量,或刚或柔,或快或慢,最终都是为了斩断目标,追求极致的“锋利”。而“守护”和“文明”,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理念或者口号?
“我不明白。”宫本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他灰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林墨,“力量如何能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结合?又如何能化为实际的‘剑’?”
林墨看着这个执着得近乎单纯的剑客,心中原有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对方似乎更像是一个醉心于“道”的求索者,而非怀着恶意的敌人。
“你看那棵树。”林墨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棵在岩缝中顽强生长的青松,“它扎根于贫瘠,对抗着风雨,只为向上生长,撑起一片绿荫。它的力量,源于生存与成长的‘念’,而非为了摧毁他物。这,可否算是一种‘守护’?”
宫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月光下的青松姿态虬劲,确实带着一股不屈的生命力。他微微蹙眉,似乎在理解这个比喻。
“至于文明之火……”林墨继续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它并非虚无。它是文字,是历史,是先辈的智慧与血汗凝聚成的、照亮后人前路的灯塔。守护这火炬不灭,让文明得以延续,这本身,就需要力量,也会诞生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宫本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的剑,只为求败,只为锋利本身。而我的‘力量’,根植于我所站立的这片土地,源于我所归属的文明长河。它因‘守护’而存在,也因‘守护’而强大。这,就是你感受到的、与你剑意不同的东西。”
这番话,半是真心的阐述,半是刻意的引导。林墨需要将《人皇经》的特殊性,用一个合理且难以深究的理由包装起来。
宫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抱着剑,如同石雕般站立在原地,眼神失去了焦点,仿佛在消化这完全超出他认知范畴的理念。他自幼习剑,心中唯有剑道,认为万物皆可斩,至锋至利即是真理。但林墨的话,却像是一把钝重的木槌,敲击在他坚固的剑心之上,虽然未能将其击碎,却产生了细微的裂纹和回响。
守护……文明……力量之源……
这些概念与他过往的信念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恢复了锐利,但深处却多了一丝迷茫和探索的欲望:“你的理论,很……奇特。我无法完全理解,也无法立刻认同。”
他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得坚定:“但,我感受到了那份‘不同’。那份浩大与堂皇,并非虚假。我想亲眼见证,这份源于‘守护’的力量,究竟能到达何种境地?”
这意思,还是想打?
林墨心中无奈,正准备再次婉拒这无意义的切磋。
然而,宫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并非单纯的比试。”宫本似乎看出了林墨的想法,补充道,“我来到华夏,除了磨砺剑道,也肩负着收集一些……‘异常’信息的任务。”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的家族与东瀛‘剑阁’有些关联,我们注意到,近期有一些来自南洋乃至更遥远地区的、不属于正统超凡体系的‘污秽’力量,开始在远东区域活跃。它们像阴影中的蛆虫,侵蚀生灵,玷污‘道’的纯粹。”
南洋的污秽力量?林墨心中一动,是指“蚀魂蛊”这类邪术?
“那晚宿舍区的阴冷气息,以及你身上残留的、净化了那股气息的煌煌之意,都证明了你的力量,对这些‘污秽’有着天然的克制。”宫本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我想与你合作。”
“合作?”林墨挑眉。
“不错。”宫本点头,“我提供我所掌握的、关于这些‘污秽’力量活动的情报和线索。而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协助我清除它们。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可以近距离观察、印证你的‘道’。”
这倒是个意外的提议。宫本背后有东瀛剑阁的情报网,这或许能弥补林墨目前信息不足的短板,尤其是关于那个神秘的“神恩教”和“医生”。而且,清除这些邪祟,本身就能获得国运之气,与祖龙的任务一致。
风险在于,与宫本走得太近,可能会暴露更多自身的秘密,也可能引来东瀛方面不必要的关注。
利弊权衡,似乎利大于弊。
“可以。”林墨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但我有几个条件。”
“请讲。”
“第一,合作仅限于清除你所说的‘污秽’力量,不涉及其他。第二,情报共享,但最终行动由我判断。第三,不得探究我的功法来历和私人事务。”林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宫本几乎没有犹豫:“合理。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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